试探虚实(1/2)
距离厚德宫不远的坤宁宫,皇后宁静好躺在帷帐内发着脾气,太医们侯在帷帐外,个个都战战兢兢,无人敢出声。
“你们不是个个都自诩学究天人吗?为何没人知道本宫脸上的这疹子该怎么治?你们都不想要脑袋了吗?”
“张院判,你是本宫最信任的太医,难道你也没有办法?还是说你们明明有办法,就是不愿意给本宫医治!”
被点到名的张院判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颤着声音说,“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臣等学识浅薄,搜肠刮肚亦无法将娘娘面上的红疹与个人所学对上,而娘娘凤体千金,不敢妄断下药,故而还请娘娘谅解。”
“不过请娘娘放心的是,红疹发病虽急,但去的也快,最迟不过三日,红疹必散,今日是娘娘出疹的第二日,等后天这个时辰再来看,娘娘脸上的红疹定然会消失无踪。只是……”
一听张院判说‘只是’二字,宁静好的头皮就发麻,她厉声问,“只是什么?”
“只是臣等为娘娘号脉,并未发现娘娘体内出现任何不安妥之处,这些红疹应当不是从体内发出来的。微臣也查了娘娘这几日的饮食,亦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发物,实在找不到病因,微臣只能猜测,或许娘娘脸上的红疹与那日祭天有关系!”
张院判的这句话直接戳在了宁静好的心窝上,宁静好最怕别人拿那天祭天大典上出的糗做文章,如今听张院判将她脸上的疹子都归结到了祭天大典上,当下就怒不可遏地将盛着半碗滚烫药汤的瓷盏从帷帐内摔了出来,滚烫的药汤泼了张院判一脸。
“混账,张院判,本宫敬你与家父有交情,这才对你的失职屡屡忍让,你不仅查不出本宫脸上的病因,还将这些事情推诿出去,莫不是你想让本宫摘了你的脑袋?”
张院判被宁静好的话吓得全身发僵,连脸上的药汤都不敢擦,硬生生忍着那火.辣辣的痛意直呼“不敢”。
燕婉领着雪儿和珍珠走了进来,‘哟’了一声,问,“皇后娘娘,今日这样的你可不像名满京城的温婉才女,怎么,装不下去了?还是说你坐上了这后位,就觉得天下人的脑袋都是结在树上的果子,你想摘哪个就摘哪个?”
看了一眼地上吓得抖成筛子的张院判,燕婉看向伺候在宁静好帷帐外的宫女,叱问,“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张院判取干净的帕子来!张院判是正儿八经的五品官,岂能受这样的侮辱?”
说这话的同时,燕婉给珍珠递了一个眼色,珍珠立马将张院判扶了起来。
被燕婉点中的那个婢女看了看燕婉,又看了看帷帐内的宁静好,她距离宁静好很近,近到可以清晰地听见宁静好上下牙磕在一起的声音。
很显然,皇后宁静好已经怒到了极点,只不过婢女想不明白,宁静好为什么会忍。
“还不快去!皇后手下的奴才都这么刁吗?看不起我这个正三品的婕妤也就算了,连张院判这种朝廷亲封的医官都敢无视?”
长鞭出绣,那婢子头上戴着的绢花陡然被抽落,变成一片片残布落在地上。
那婢子的瞳孔缩了一下,她十分确定,刚刚那鞭子就是擦着她的脸抽过去的,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鞭风的存在,甚至那鞭风还剐得她脸蛋生疼。
“娘娘……”那婢子委屈地看向帷帐内的宁静好。
燕婉已经将鞭子抽回袖中,她旁若无人地同雪儿说,“记得提醒我,今日见到陛下的时候需要同陛下提一句,皇后御下不严,坤宁宫里的奴才尊卑不分,理应全部杖毙,以正宫规。”
这哪是什么宫规啊,这是军纪!
燕婉自小就在燕家军中,耳濡目染之下,早就将燕家军的军纪烂熟于心,如今见到不听话的奴才,就仿佛是看到不遵命令的刺头兵一样,根本没留丁点儿容忍的余地。
珍珠在一旁十分有眼色地提醒燕婉,“娘娘,坤宁宫奴才尊卑不分不能怪皇后,皇帝已经将掌宫权分给了四妃,就算是要治御下不严的罪,那也算不到坤宁宫,而是应当找四妃。”
这哪是给宁静好开脱啊,这是给宁静好心上插刀子!
帷帐内的宁静好一口气梗在心头,气得眼珠子泛白,她咬牙切齿地问,“娴婕妤,本宫都没有唤你,你来本宫这里干什么?今日本宫身体抱恙,不想见客,娴婕妤还是请回吧!”
宁静好刻意将‘娴婕妤’三个字咬得很重,她这是在赤.裸裸地提醒燕婉,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婕妤,本宫才是正宫皇后!
可惜燕婉完全没有领会到宁静好的意思,或者说她领会到了,只不过完全不会将宁静好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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