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2/2）

“想说什么就说，你我师徒什么时候这么拘谨和生疏了？难不成我做了这掌门，你做了这大师姐就不一样了？”

“我一直都是大师姐。可师傅不想做掌门。”

风素因又过去息了一个蜡烛，白胡子老一撇嘴，“你这是多穷，又息了我两盏烛灯，我们可是马上就要有一万金的人。”

风素因停了要息下一盏灯的意思，回头看着守着八仙桌上，那唯一一盏烛灯和不多茶的茶壶的白胡子老，心里其实有些气在的。

“为什么提那样的要求？我们根本不需要钱！要见她，也不是为了钱。”

白胡子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爱徒，“你觉得我们无所求，她会愿意来见我们吗？”

风素因心头一紧，“她说过，她家小姑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好姑娘。”

“现在，我也可以替陈薛氏应下这话，陈家丫头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好姑娘。”白胡子来似乎胸有成竹，但又接过这上半句的话“可那人不是陈家丫头，那是龙家丫头，龙魔亭的圣女。”

“师傅这话，徒儿不明白。”风素因不知道师傅跟自己绕这个名字上的不同有什么意思，人都还是哪一个人，“您说去海州府，我跟您去了。您说叫我不认识龙魔亭的圣女，我也照做了。可如今您反过头做这么遭事，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徒儿不懂，不明白您的心思。”

“不懂事的多了。”一句话叫风素因给堵死了口，不知道话还要怎么说。

“时至今日，我都不赞成你师伯做的事。”风素因知道，他想到的无非是他们峨眉派前任掌门也为二十世家遭难出了一份大力。

白胡子老起身，缚手立于门口，“你看那漫天的星辰，你信那是死人在看你吗？”

他回头看着不肯轻易松口信他的徒儿，“素因啊，你觉得陈家亏不亏？”

风素因撇撇嘴，“薛家妹妹没做错任何事，陈家也没做错任何事。就算是赵家有错，可也不能拿着十四五岁小姑娘的命来造势。”

“你心里都明白，可你拦不住你师伯。”这话，叫风素因那股子内疚劲儿震了一震，“这个江湖，要乱了，既然风不正，乱一乱，也未尝不可。”白胡子摇头晃脑愕说着，说完还自己乐呵了。

这话.....“师傅是要支持龙魔亭？”风素因很是惊异。

“我什么时候说过支持龙魔亭？”白胡子老看着她，笑的莫名其妙的。

“我风枯老儿这一生行的正，从来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现在，我眼前，那丫头就是对的事。”

风素因一时间顿悟了，她脸上漏出释然的笑，“师傅，您终于肯帮陈家伸冤了！”

“我只是不想一个好丫头被带沟里去。伸冤，自然要，这个丫头要的不就是伸冤吗。”

“你要的，不就是还薛丫头一个公道吗。”

风素因跪于师傅面前，扣了三个响头“多谢师傅成全，徒儿以后一定好好教导那丫头。”

白胡子老却摇摇头，“当年薛丫头都没托你照顾她小姑子，如今你也照顾不成了。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叫她离龙魔亭....可以早一点....远一点。”

风素因却瞬间变了脸，蔫在那里，“您这一说，素因觉得都是白说了。那丫头，现在怕是只想杀了那些害死她家里人的人，哪里管什么龙魔亭对错。”

“对啊，报仇！你就是要帮她报仇。”白胡子老点头答道。

“师傅…”风素因不解，师傅这是要帮她却有不叫她离开龙魔亭，那这又要怎么帮，怎么拉她回来正途。

“仇报完了，她才能好好听你说话嘛。”

白胡子老笑着离开，独留自己的爱徒在思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