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1/2)
“那时,我们将将成婚,有一日大雨,你们母亲腹部极痛。我十分的担心,因为你们母亲刚刚怀孕,大夫本就交代胎像不稳需要休息,可还是出了事况。本想已经快要回了山庄,却到底没能撑住。那日前些时,我本与思怀饮了酒,晚睡了会儿,却又遇上这事。可天已大晚,我则急急的想要出门寻大夫,思怀说我应该陪着妻子,他出去给我们寻大夫。我叫醒了伙计烧水,又陪着你们母亲等着。她没阵痛的难耐,颤抖的偎在我的怀里,冷汗直流。”
苏城忽然一笑,“我那时候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为什么还没请来大夫。可是后来想想,那是半夜啊,我们又在异地,路不熟,人不熟,就是我去,也定不会好哪里去。他最终还是带了大夫来,淋了雨像个落水的鸡,可还是晚了。我们看着大片的血流出被子,流下了床,大夫保住你们娘亲的命已是废了极大了的心力。按大夫的话,她本就怀不住这孩子,这是命,强求不得。”
苏城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了落寞目空着床脚,继续娓娓的道来...
“我只关心了你们母亲,并没有理会你们生身父亲。我们夫妻失了孩子,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这个心伤也足足我们忧思许久。”
“而思怀......思怀得了伤寒,有些厉害,不过我们并不清楚。他大约也觉得是他找大夫找的晚了才没能留住孩子,于是便草草与我们拜别,自己有些失落的回了家去。”
“过了好些日子,我每每想起,跟你们母亲说起,她也觉得是我们太对不住他,到底与他没什么关系的事,却好像他害了我们似的。于是我便动身去了曹家,自报家门,上门拜访。”
“当我去到了曹家,曹家说他们少爷最近一直病着,我心里便是一惊。我去见了思怀,心里更是自责,可他也是自责自己才一直病魇。也是因得这事,我们的关系才到了那般的好,那般的亲近,成了挚友,过命之交。自那后,思怀经常来映绯山庄。因得我父母早丧,我自幼便是庄主,他在这比在家自在,自是把这当了第二个家一般。”
说罢,苏城还自个儿笑了,觉得那时候的他还是有些好笑的。可接下来说的话,却使得苏城蹙眉颇深。
“直到有一日,他胡茬满是脸庞,衣服也是皱褶脏破来了山庄,还带了一个村姑打扮的姑娘。可那个姑娘又不是姑娘,她怀了身孕,看那情形至少已经五个月了。你们母亲赶紧叫人去请大夫,收拾屋子,做些膳食。他却领着那女子扑通一下跪在了我身前,他那反常的举动叫我吓了一跳。我们赶紧扶他起来,他说他不住,只把艳艳留下,叫我们好生照料。”
苏城依旧在回忆当初,可是苏红艳的手却是握得越来越紧,身子也是越来越凉。
苏康业看着这样的姐姐,知道了父亲口中艳艳怀着那个孩子便是自己的姐姐。
“艳艳似乎很是胆小,对食物似乎也很小心。每样东西都会吃,可吃的却又很少。她很是消瘦,每日的安胎药也时常被她偷偷倒掉。你们母亲跟我说了,总是想要去劝劝她,可是都被我拦了。那个时候,我手里握着一封请柬,一会婚礼嫁娶的请柬。而新郎,就是曹思怀。直至婚期将近,我才拿出来给你们母亲看,她终是明白了我踌躇和阻拦。”
“我与你们母亲一起去参加了喜事。喝了很多酒的思怀来敬酒,看着我们,欲言又止,却没敢问出口。我知道,他想问,那个人,可还好。”
“回去后,你们母亲更是尽心尽意的照顾艳艳,那时候他已经怀孕快七个月了。你们母亲的心意,艳艳是感受到的,她总想问我些什么,却什么都不敢问。好在,她终于不防备了,规规矩矩的吃着东西,喝着安胎药,但还是甚少说话。那日天还未亮,是申时的时候,她腹痛,丫鬟跑去叫醒了我们,稳婆费了个把时辰,一个健康的女娃诞生于世。你们母亲说她哭了,她不叫艳艳哭,可她却停不住。她在家里做了月子,你们母亲十分喜爱那个女婴,有一日问她,该叫孩子什么。”
“艳艳说自己名字虽然艳丽,却未得红时,不得灿烂。她想让孩子如天空的红日,可得灿烂。你们母亲接话,'那就叫红艳吧。'艳艳难得露笑,点头答应。门外的我很是愤慨,转身便去书房,写那一十六封书信催孩子的生父,我们的挚友曹思怀。”
“直到第二十一封书信送出的那日,我和你们母亲找不到孩子和艳艳了。等来的是思怀,他又跪下了,谢我们救了他的孩子,他将他们带走了。”
“那日,我们谁也没扶他起来,我对他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却屡屡跪我,是为你做的不该的事情还个说法,还是替你自己心安。'”苏城很是平淡的说了这话,可苏康业却感受到了当年父亲心中的不平和。
“那后来呢,为什么孩子又回来了这里。”苏康业问道。
“是他送来的,”苏城回他
“艳艳抱着半岁的孩子,那个样子,过的很是艰辛。你们母亲当时看见她就哭了,家里留着的奶娘和你们母亲陪嫁的乳母管磨磨接过孩子去照看,很是心疼孩子和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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