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1/2）
“救你的人是他。”
龙长还说道，她知道朱铃能变成禅心全是这个人教的。
禅心笑了，她恢复了平静“对。”她回答了龙长还。
“我说我叫朱铃，我问他为什么救我，我只想陪我死去的家人。”
“他说‘我佩服你的勇气，虽然你很没头脑。但是有一刻，我觉得你很像我，我可以教你，教你功夫，帮你报仇。’”
“我问他，条件是什么？我知道，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更何况是这样的人。”
“'我帮你报仇，你帮我杀个人。我们互抵。'他玩世不恭的说着这话，我也不怕他，觉得他就像个无聊的公子哥。”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可是我杀不了人，我不会武功。'我同他讲，'我会亲自教你。'他答我。”
“自那后，我在他身边两年，是他手把手教我功夫。我小时候少爷教过我读书，母亲教过女红。所以他又请了师傅教我琵琶，而他自己教我下棋泡茶。我对他，渐渐的都是依赖，而他一直叫我小玲儿，也是没人这么叫过我的。王仕叫我铃铃，长辈们都叫我阿铃。”
“而我也发现，好像除了我，其他人都很怕他，狠怕他，怕到在他面前不敢轻易抬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是，我从没有怕过，我还很喜欢直视他的眼睛，反倒是他，怕直视我的眼睛。”
龙长还心里一个激灵，她想起刚刚禅心的话，说“那人跟你说你像他未必不是真话，他动了恻隐之心把你带走，也应该真的肯帮你报仇。”
禅心说“对。他不曾骗我，甚至我与他之间似乎有着些道不明说不清的暧昧。我也感觉到自己对他越来越信任与依赖。即使他很厉的训练我，却还是会给我买礼物哄我，叫我衣食无忧。我根本没意识到，那本不该在我心里出现，他与我之间应该是利用，是利益而不是关心。”
“他把你送来了，你才发现自己的心思嘛？”龙长还问她。
“她跟我说让我来杀重崆峒，让我先去做丫鬟去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他会安排人帮我。我才想起来，我是为了报仇了，我问他，什么时候他帮我杀周家的人。他说，等到重崆峒死了，山门教归了他们，他说时间会很长叫我忍耐。我知道，他为了这个计划也筹谋了好久，而我却是不可能马上去杀人的。”
“所以你来了山门教，伺候重崆峒。”龙长还接过话。
“对。我从一个小丫头慢慢的做事，第一个毒死的人是回安的乳母，那个伺候教主照顾回安的老妈子。不过，她的死看上去是个意外，而且动手的人是希莜。然后我就更加勤快，并借机在重崆峒面前露一手，他喜饮茶，而我泡茶有一绝，他自然会注意我。于是我便成了他贴身的大丫头，然后我要取得他的信任，慢慢的，慢慢的，我开始下药。”
“你......”龙长还不知道要问她些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好像都说了。
禅心接着道“我中间怕被发现停了几次手，后来渐渐麻木了，也不怕了，可是后来......”
禅心停了口，龙长还却知道她什么没说出口。
“你爱上了回安，你不想动手了。”龙长还的话并不是说给禅心的，而是说给外面在听着的那两人。
“是。”
“一开始我很讨厌回安，反感他老围着我，打趣我，还说要给教主找比我好的丫头来侍奉。”禅心吸了口气。
“但渐渐的我发现了不对，我有一次失神打破茶杯，他比我还紧张有没有受伤。他总送我些女子用的的小东西，叫我觉得像极了少爷跟我的那段日子。我很恍惚，纠结，我突然发现，我一次次的在动摇。不管是与他还是回安，我怎样做都对不起那个跟我说等我却再也没回来的人。”
禅心看着龙长还，问道“午夜梦回，你有没有一次次想起那个你最不舍的人。我总能梦见那个人最后绝望无奈的对我说等我回来，可我却只能趴在地上哭。”
回安在门外听着这些话，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了。
“我叫自己心狠，我渐渐的平静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是我没想到的却是回安的执着和重崆峒暗中对回安的帮助和旁敲侧击的知会我。”
“他们对我是真心好”
禅心顿了好一会儿，龙长还也不知道接她什么话。
“一个人的真心是最珍贵的，这是母亲小时后对我说的话。我想起来这话就知道自己又不想动手了，可是，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仇人却还在。”
“所以你放不了手。”龙长还回她。
“你不一样也放不了手。”禅心也回了她，止不住的笑意应在她脸上，看的龙长还发毛。
龙长还看着禅心，知道她虽然纠结却不会停下。可她跟她说的这些话里却没提及一件事，她到底，爱不爱回安。
禅心好像听见了她心里的问似的，说“我爱回安，这是我唯一没有也不能预料的。”
禅心的眼里含着笑，她看向龙长还，叫龙长还不安，“我也喜欢王仕，更觉得我们天经地义。而后来，我与那个人的暧昧，对他的依赖，因为我需要个安心的靠山。可最后我发现，当我做了多少错事，当我抛弃一切，生死不顾的时候，我脑子里却还是会想起回安。”
禅心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的是抹不去的忧愁，“我便知道了，这场计划里唯一的纰漏是我算不到，我会爱上一个人，真心实意的去爱。”
“所以你回来了，你选着帮他，不过，你不报仇了？”龙长还问她，她看不透禅心，这样一个要和她一样为家人报仇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放手了。
“龙长还，你们二十世家也是我的仇人！”禅心突然如此回她，语气里有些赌气，也带着怨气和狠意。
“我说了。既然你来了，你就该替我去杀了周家，杀了五侯堡，赎你们二十世家的罪孽！”
龙长还没想到禅心这样反咬她一口的回答，心里很是恼怒，“禅心，你别不讲理！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的事！“
“那你不去杀五侯堡的人？他们也是你的仇人！”禅心说着这话，看她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恨意与可怜交织。
龙长还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我与你没什么关系，若按你这样怨怪，我岂不是也要怨怪赵家，怨怪更多更多的人！禅心，你分明在找借口，你报仇不如我坚定，你爱人也不像月依的决心。你根本爱不起！你也报不了仇！”龙长还说完起身，大步离开，走到门前使力推开。
李伯子和重回安就静静地站在门外，与推开门的龙长还互看到对方。
龙长还先开口，“我劝不了，前因后果你知道了，要怎么办你自己看。”
然而，话音刚落。
哐当，屋内的椅子倒地了，不对！
龙长还一惊，他们两人也一惊。
重回安先龙长还反应冲了进去，只见服了毒的禅心倒在地上，血顺着七口往外冒。
重回安抱起禅心往外冲去，他大叫大夫，
紧随而至的李伯子和龙长还也进来看见了，回安的怀里是中毒的禅心。
禅心紧紧住着重回安胸口的衣服，她很是难受，渐渐的力道小了又小。
重回安焦急的刚从屋内跑进跑进院子，龙长还赶紧紧步追去抓住他道“你往哪里跑，李伯子就能看病解毒。“
听见解毒，重回安突然一片迷茫的停住回过头，看向李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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