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2/2)
“我叫他去同禅心谈婚嫁。”
“娶禅心?回安娶?”李伯子看向回安,回安默默的点点头。
李伯子心里有些好笑,无奈的摇摇头。
到底是忍不住了,笑着问回安“你是如何同禅心讲的?”
回安有些莫名,不知道李伯子为什么怎样问他?
看回安迟疑,李伯子接着道“你同她讲,我想娶你。”
李伯子的笑意欲深,“因为什么?”他问回安又不是问回安,然后接着道“因为我义父同我讲,他老了,想要看见儿子娶妻生子。他同我讲,你是合适的人,叫我同你成亲?”
讲完这话,重崆峒和李伯子都看着回安,却见回安一脸认真没有什么反应。
“你不会,真是这样讲的吧?”李伯子郑重的问他。
回安点点头,“话虽不大一样,但是差不多就这样问的。”
“我的傻儿子,你这样问,姑娘家怕是都不想要嫁你了。”
“禅心拒绝了,你不会也没有追,没有解释解释吧。”李伯子继续问他。
“对啊,她直接把汤给了我端来,我是没有追。”
李伯子和重崆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回安,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禅心。我也知道禅心对你也是有这心思的,不过禅心是个要强的姑娘,你这样叫人家嫁给你,她虽然是个侍女,怕是也不情愿的。”
李伯子说完,抬头看着回安,却只见回安眉头深锁。
这不是回安该有的样子,能娶禅心他应该高兴。
被禅心拒绝,他应该着急。
可这个模样,确实不大对。
他回头看着重崆峒,却见他已经不急不躁的喝起了那碗鸡汤。
为什么?他心里思量。
“这次没成功还有下次,你也该学学怎么追姑娘,怎么同人家谈嫁娶。三书六礼,咱么一样也不会缺了,禅心肯嫁.....”重崆峒顿了顿,“她肯嫁,就从你那出嫁吧伯子,禅心是孤儿,你就当她大哥,送她出嫁。”
李伯子有些无措,这人都还没答应,为什么教主却这样着急的安排。
对,重崆峒是在着急。
“是,伯子知道了。”李伯子恭敬的答曰。
“我累了,先歇了,回安,你送伯子回去,顺便讨教讨教。”
“我知道了。”回安和李伯子恭谨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回安同李伯子走在回清堂的路上,路上有时有教徒向他们问安,回安同李伯子都一一回应,但回安却好似在习惯的回应而不是....李伯子心里想着却道不出原由。
绝不是因为禅心,他眉头微微轻皱,以及面上无伤风月的神态。除非与之熟识,不然,在点略微的差别定不能叫人看出来。
回安,李伯子心头一颤,他在瞒着什么重要的事。
李伯子略微一顿足,回安却也停了步子,巧合的停滞叫李伯子寒意莫名的袭身。
他抬起头,看着回安转身认真的将“兄长,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叫禅心回心转意?”
他的认真教李伯子一霎的无措,自己刚刚怎么那样想了回安。
回安可是他看着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么会觉得他心思深不可测呐。
对啊,他的不对都是为了烦恼跟禅心的婚事,想到这他淡淡的一笑,讲道“你啊,别担心,我带你向禅心先谈谈口风。她这会儿可能再屋里骂你笨呐。”
回安一听,咧嘴了笑,“我就知道兄长肯定会帮我。回安在这里先谢你。”回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揖。
“堂主。”吕何楚前来寻李伯子。
“我有事要处理,你回去照顾教主吧,我不是禅心,不用送。”李伯子这打趣的话一说,俩人都笑了,只是吕何楚没怎么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李伯子摆手叫吕何楚一同走了,回安脸上还带着刚刚的笑意。
背影渐渐远了,私下也没了人烟,教中园里的山水郁郁葱葱,甚是生机。
可回安心里,却尽是悲伊。
他带着笑意,负手而回,依旧是在遇见教徒时习惯的招呼。
可他心思却早已不知在了何处,到底要不要,着手利用李伯子呢。
义父的意思到底要不要遵从。
夜晚,
禅心的房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拾起禅心针线筐子里没有绣完的荷包,摩挲着上面的针线。
斜靠在榻上浅眠的禅心乎咎的醒了,外面已是大黑,自个儿却没有点灯。
她察觉到了不对,在黑暗中摸索着枕下的匕首。
那个人靠近,禅心本能的出手,那人却未做什么躲闪反叫她伤了手肘。
那是!
禅心赶紧收起匕首,跑上前去。
“身手,倒是没有慢。”
熟悉的声音,叫禅心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抓住了。
黑暗中,禅心看着那个蒙着面的人,伸手拉下了那人脸上的黑布。
她知道是他,可他不该来。
他笑了笑,松了她的手走到针线筐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你不应该来,这正是关键的时候。”禅心站在那里,声音平静低沉。
“他今日同你求了嫁娶。”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想过他会说,却没想过这是重崆峒的意思。”
“可是你拒绝了。”
禅心有些模糊,“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不敢,我怕重崆峒有深意。”
“你不是说,重崆峒不会知道,也没有怀疑你。”
“话是如此....”
“因为...”男人打断了禅心。
禅心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他“因为你心软了。别告诉我,你爱上重回安那个憨小子了。”
“因为希莜同你的报备,因为你也怕我倒戈?”禅心紧着他的话去问,没有丝毫的示弱。
“我只是来看看你。”男人走过,扶起她掉到脸颊旁的碎发,
“你好久没回去了。”黑夜中看不到他的神情。
“我怎会理会希莜对你的评议,我知道你不会倒戈。”
“这话说出来到真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禅心回过身,走到塌前蹲下去叠毯子。
“我到是真希望你答应嫁他,这样反倒方便监视。”男人将脸上的布拿下缠住了被划伤的胳膊。
“不过,那样反倒是没了意思。更何况,希莜不知道的是...”他欲言又止,走到针线筐子前悄悄将那未绣完的荷包装进袖口。
“他过于揣测我的心意了。”月光透过关着的没,隐隐约约照进屋里。
男人的脸,似乎被这昏暗的光亮照明了,看着俊朗却阴冷。
他轻轻侧脸,微小的回转没有丝毫被察觉。
“我的禅心,可不是禅心。”话语里透着阴骘和苍凉。
再回神,门前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梦。
除了那地上的几滴血和颤抖着手没叠好毯子看似很怕的禅心。
禅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叠好毯子点了灯,拿帕子擦干了地上的血。
她将帕子扔进香炉焚了,自己坐到针线筐子旁的凳子上。她回头看着筐子,荷包不在了,那是她绣给回安的。
她叹了一口气,也好,荷包也不在了,反正也是送不出去的。
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