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1/2）

他不肯说，我也没多问，反正还有另一个作赌的对象。什么时候我好奇了就去问常彦呗，他的嘴可比晏九好撬多了……

我们正各自心怀鬼胎，外边有人来报：“表少爷来了。”

晏九见过林北渚，当即道：“萧渚？”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他好久没来我家了，大概是天子那里终于得了空，来走动一下。”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晏九说，“没记错的话，再过两月不到，你就要……”

他一提我更郁闷，虽然时间还早，但耐不住云家重视，提前几月请柬就开始发了，地点居然还是飞絮流川——京城第一大酒楼，看来云守城是下了血本。

晏九仍不放过：“说实在的，他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你父母也很满意。”

我悚然道：“不可，我若是真嫁给他以后还怎么面对我义父？”

晏九：“可他下凡来借的由头不就是为了助你？”

那也没这个助法啊，“为了不让我女儿跟不喜欢的男人成亲于是我先娶了她”，这个操作实在太窒息了，我无法接收。

“为什么不能接收？”他反问，“是人伦虚名，还是年龄之差？”

我：“……都有吧。”

他道：“你们本非亲生父女，当初认亲不过为了方便在军中立足，以你如今的地位，早已不需要这重身份作保障。至于年纪……”

晏九露出点玩味的表情，“你们的十几年是差，吾与你之间就不算差了么。人生在世区区数十载，困顿于这两处也就罢了。你好歹做了七百年神仙，难道还看不开？”

我简直要被这一番话里的槽点击垮，一时狂汗，心想您老人家这也太开放了吧，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虽然对年龄和父女名分有所顾忌，但最最关键的是，我与君父之间一直清清白白，这么多戏份根本都是别人脑补出来的啊！

而且早多少年就以常彦被揍终结了这个流言，文心帝君你到底是消息落后了多少，还是你的老朋友私底下不放弃地一直在给你灌输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且撮合我们俩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嗯？

我严肃地问：“先生，你是不是又想写话本了？”

晏九：“…………”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不行，一个卫皓临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决不能再让风向转回君父身上。而且对方还是第一文神，谁知道写出来会是怎样精彩绝伦的腥风血雨，难道以后天宫年夜宴上的助兴节目还要再加一位重量级主人公吗？

我光是想想都不寒而栗，豁出去地一拍桌子：“我心意已决，今生今世，非你不嫁！”

我就不信他没节操到连自己也敢写进去。

晏九：“…………”

他的表情一时非常复杂，张了张嘴，好像是想为自己的清白辩解一下，但是说出口的却是：“你回头看看。”

我回头一看，林北渚黑色毛氅加身，遮天蔽日地堵在门口，宛若黑夜来袭。

我默默地转回来：“他什么时候来的？”

晏九：“从你心意已决开始吧…………”

我：“…………”

我方才说得兴起，不知不觉挺身直立，一脚踩在矮茶几上，晏九虽然高大，耐不住坐在椅上比我矮了一头，还被逼得上身微微后仰——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强娶民男，想到我还对云秋忽悠过说我们是两情相悦。幸好看见的不是他，不然会让他对这个词产生什么奇怪的误解。

尽管是林北渚也没好到哪儿去。

等我把脚放下来，离晏九远了一点，他也走进门来了。

不愧是天子近侍，他脸色如常，方才所见只当没看到，无比自然地对我道：“上回姨母说要寻几匹布料给你做衣裳，正巧宫里新进一批贡锦，我便向陛下要了些过来，你自己选个喜欢的颜色。”

我看他拿来的布料都颜色鲜艳，不像是寻常服装的穿着，心知这可能是要我选婚服的料子了，不然随便做个衣裳，还用得着向天子要布料吗？

也就是他跟赵斐然关系亲密，才能开这个口，云守城怕是都没这么大面子。

看着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之心，但是由他亲自拿过来，意义又有点不对了。我刚被晏九点拨一通，不敢贸然接下，偷偷去瞥他。

晏九已端坐稳当，林北渚进门来不曾对他多看一看，亦不问候，似当没他这个人。

此时他双手交于膝上，见我投来一瞥，也不坐着光看戏，道：“还不谢谢你表哥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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