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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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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和连俊尧都闭关——准确地说是回去领罚了,来给晏九送文书的任务又落在陈水义身上。

他来得不勤,而且从不在凡人面前现身,我要不是总往晏九那儿跑还遇不到他。

其实遇到了也没什么好叙的,他的性格实在让人无法亲近,我很怀疑他在天宫几百年根本没交到朋友。

“你这么关心吾手下的人做什么?”

我向晏九吐槽时他正奋笔疾书,头都不抬地答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同他说这些干嘛,可能只是随口一提。晏九安静读书的时候仿佛变了个人,他带我在外头玩闹时劲头很足,一点看不出文人面貌。可他一旦沉静下来,周身便笼着一层疏离的气场,连带四周环境也跟着变得静谧。我和他同处一室,竟品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不觉悚然,赶忙将目光投到窗外。

或许是年初出了那种事,这一年炘阳都不太平,晏九说这是系于皇族的天下运势受了影响,好在天子身边有两位帝君护佑,他自身亦是福泽深厚,才没出大乱子。

但这半年来的各种不祥动静已让不少人家惶惶不安,我整个夏天老往外跑,弄得家里人半是欣慰半是担心。等到晏九回来后我反而懒在家里不愿出门,也算遂了罗氏希望我安分的心愿。

当然,不是真的就安分了,我成了晏九书房的常客,没事就泡在他那边,反正他忙得要死,根本没空管我,就是闲言碎语多了些,我又不在乎。

至于他在忙什么,我瞥一眼就了然了。大概是之前云游期间没人能找得到他的行踪,堆积了不知多少处理的事务,全在这儿等着呢。

这种时候我是不敢去打扰的,晏九平时好说话得很,连我那荒唐的提亲计划他都答应下来——以他的心机,我十分怀疑这一步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但他办公的时候,我多咳一声都要得一句含着警告的“噤声”。

幸好我也不是静不下心的人,他不理我我也有自己解闷的方式。不是自己看看书就是做些女红,

不知不觉就消磨了时间。

转眼到了入秋,天气转凉,书房没有安置地暖,云守城自然注意不到家中布置,还是罗氏命人铺了层白狨地毯。我再拿了两块坐垫,就着书房里的矮茶几逍遥自在。

晏九的房间外有两棵银杏树,从我这角度看过去,能看见枝桠半是苍翠半是金黄,如一片疏密的异色云霞。前几日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打落不少叶片,显得枝头有些零落。后院鲜有人来往,疏于打扫的地面铺盖一层落叶,凉风浮动,水息带着残叶缠卷而来,说不出的缱绻意味。

我看得久了就有些困意,渐渐伏到几上,将睡未睡之际忽然有人叩门,如静水里降下惊雷,一下惊醒过来。

晏九仍在案后执笔,面前燃起一炷沉水香,略苦中带着甘甜,他半副面孔隐没青烟后,没有任何动作。我在房里呆久了恍然不觉,开门时才嗅到满身沉香,长风灌身,那缕沉郁的香气牵系成若有若无的一线,随风飘散而开。

门外站着的是一身素雅的罗氏,她在盛夏时受不住暑气,缠绵病榻许久,现在虽然痊愈,脸色还是很不好,整个人淡得看不见血色。

见是我来应门,她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好像就是寻我而来。

身后的仆侍捧着托盘,中间盛放粗瓷白碗,热气自碗盖边缘漏出,膳汤的甜香略微冲散了燃香的味道。

“你中午没去吃饭,”罗氏声音极轻,几乎只能让我听见,“这时节厨房常备梨汤,你要是实在没胃口吃东西,用些汤水也是好的。”

我望着那还泛热的瓷碗,知道即使一直备在厨房也不会如此热腾,该是罗氏亲自吩咐过,忙去接了过来:“母亲有心了,这些您说一声就好,不必亲自走一趟。”

晏九没有出来,她亦没有进门的意思,只说:“总是要来看一眼才放心,”她目光朝屋内游移了一下,似乎想看见什么,而后才道,“就不打扰先生了。”

我应了声,单手捧着,把门阖上。

梨汤分作两份,内里沉着几块莹白梨肉,一份清淡,一份撒了几点桂花。

罗氏要是进了门来,只能看见先生在寥寥几本书后写着什么,我走过去才会为难,因为桌上几乎没有空置的地方。

晏九虽然头都不曾抬起一下,对外面的事却是一清二楚,他批完一本册子,将笔置在砚边,长袖一扫便收了满桌文书。

“不多跟你母亲说说话。”清空桌面后,他自然而然取过清淡的那碗,舀了舀汤水。

“有什么好说的,”我还嫌里头不够香甜,将案上一只漆黑木匣打开,轻车熟路捉出一枚锦囊来抠两粒碎冰糖丢进去,“她也真是奇怪,从前可不见对我多么关心,今年忽然热切起来了。”

晏九咬了一块梨肉,随口道:“或许是,隐隐意识到你与她今生的母女缘分即将终止了吧。”

我不可置否,因为我自认不是凡人,虽然有十数载的亲缘,终究不是真正的母女,也不相信会与她有什么心灵感应。

“云夫人身体孱弱,八字较轻,灵识感应要比常人敏锐。”他抬起头来看我,“她并不能勘破命运的轨迹,只能隐约感应到一些波动,某种意义上,她是能提前看见生命终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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