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镜(上)(1/2)
“行不行嘛?”我知道问连俊尧是没答案的,他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入定般迷幻的状态,只有去问小颜。
小颜也跟梦游一般,飘渺地答:“您去求他的话,以帝君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会答应的……”
虽然是个肯定答案,但他看上去不太好,于是我多问一声:“可有其它问题?”
他没理我,转向连俊尧:“连兄,咱们文心殿最大的靠山就是帝君了,他若跟了武安公主,岂不是……”
“嗯?”连俊尧稍微脱出了状态,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就没人给我们撑腰了,咱们殿的实力就要天宫垫底了!”他突然悲从中来,抱着连俊尧嚎啕大哭。
我说:“只有这一世而已,不是真的提亲……”
连俊尧一怔,继而也抱紧了他,悲怆万分:“颜兄你清醒一点!就算帝君在,咱们殿实力也是垫底的!”
我:“…………”
我本想再劝几句,比如“就借几年”“绝对原物奉还”之类,但他俩抱头痛哭,全身都写满了“我不听我不听”的倔强,吵得我头疼欲裂。
小颜:“想我们帝君,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天宫走一圈谁不得喊声前辈。这下好了,平白矮了北方帝君一辈,见面还得叫岳丈,萧将军也成大舅子了,呜呜呜……”
连俊尧:“不光如此,北方帝君是决计不肯让公主搬出来的,恐怕得叫咱们家的住过去。可怜我们帝君常年流离在外,现在还要寄人篱下,跟丈人一块住日子不好过嘚。”
“何况萧渚亦是武将出身,咱们帝君一个战五渣,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只有挨打的份啊。”
“惨惨惨,太凄惨了!”
情至深处,两人一起嚎道:“惨啊!”
我:“………………………………”
哭了一会儿,小颜用力推开连俊尧,抹一把泪,开始了下半场的表演。
——论婚后两位帝君日常如何相处。
(我弱弱地: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文心:女婿给丈人请安。
承琰:今日怎来得这么晚。
文心:最近天宫治安不行,路过正阳殿那地儿被常某打劫走一支笔,耽搁半刻。
承琰:罢了,奉茶吧。
文心:丈人,请。
承琰:这茶怎么是冷的,侍候的人太不上心。
文心:女婿给你重烧一壶。
承琰:就你那手脚,也没比侍官麻利到哪儿去。
二人喝过一盏冷茶,丈人眉头一皱,吩咐下来。
承琰:天宫上元新宴,今年轮到咱家来办,还有俩月功夫你去准备一下。
文心:准备何物?是要吃什么珍味,还是挂什么灯盏?
承琰:还需本君拿定?汝亲自去捉鲲鹏来,记得要在半入水时宰杀。
文心:啊,这、这小婿有些为难啊,非要这道菜?
承琰:吃的就是半鱼半禽的风味,翅膀剁下腌烤,尾巴片开生吃,其余皮肉剔来蒸菜。记着其肉碰不得铁,刀具锅铲都仔细着点。
文心:骨架如何处置?
承琰:宴上架起一口大锅,三缸水炖上,撒把小葱姜末,渴了拿瓢去饮,熬干再续。
文心:滋味,再选几样小菜。
承琰:味道重的不要,品相差的不要,吃着繁琐的不要。
文心:还有别的要求?
承琰:碗筷备好,灯盏也先取出来。厅堂要亮敞,气氛要热烈——把库里最大最红火的灯笼给本君取来。
文心:大红灯笼太艳俗。
承琰:无碍,从你字画里择一幅粘上去,不就文雅了。
文心:火候足时他自美?
承琰:然也。
………
………………
………………………………
我脑壳突突地疼:“先不论逻辑上的不合理之处,为何他们两人的相处画风如此婆媳?”
小颜:“哎,我对北方帝君不甚了解,里头多少是有自己的补充加工。”
我:“……文心帝君呢?”
小颜想象了一下:“我觉得他挺合适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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