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4）（1/2）

快散场的时候，覃南跟着覃仲城去送客人，危知上了车，隔了一会儿前排的司机下车来，递给覃南一张危知的名片，说危总说发这个号上就行。

覃南接下名片，后车窗摇下来三分之一，危知抬眼看他：“覃南，别关机。”

他连名带姓的叫，这种命令中带着暧昧的语气让覃南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垂下眼睫尽力乖巧地点了点头。

装和演就是他的专业，不过演戏而已，覃南自信没有破绽。

覃仲城正和别的客人告别，便恰巧错过了这关键的几句，也就笑意满面的送走了风风光光的客人。今晚华悦总裁能来赏脸，覃仲城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覃家的公司跟华悦最多也就是几笔不大的单子，大多数还都是海外的单子，华悦在国内是块大肥肉这长眼的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华悦到底想跟他覃仲城合作什么项目，竟然还屈尊跑到他小儿子的生日宴上。覃仲城试探了几次，可这老狐狸半个字也不透露，倒像是临时起意来的。

覃仲城有些惆怅的看着危知的豪车开出视线以外，把国内最近的项目在心中反复盘算了几遍也没找到一个和华悦能合作双赢的。不知这华悦的总裁今天是唱的哪一出。

覃南把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名片装进兜里，他面色实在不好看。覃子诚终于逮住空儿脱身，从背后一个熊抱扑了过来：“哥！”

“放手……”覃南扒拉开覃子诚的胳膊，“都多大了还动手动脚。”

覃子诚嘻嘻笑着：“哥，你可算回来看我一回，前段时间我就想回国了，跟你那个‘经纪人’打电话，他还态度不好，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就说那个老东西不是个好……”

“咳，行了，”覃仲城打断覃子诚的话痨病，“你俩回家去再聊。”

“我不回去！”覃子诚说着就去拉覃南的胳膊，“我跟我哥要出去玩，跟你在家有什么意思？开生日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啊！”

说着不顾覃南反对便将他拉走了，覃仲城在后面喊了一声也由他去了。这小子根本就管不了，嬉皮笑脸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整个儿一大写的败家子纨绔子弟。

要是能把这俩孩子中和一下就好了。覃仲城转身进院叫东姐关门。覃南太犟，子诚又太软，他这俩养的亲的都没学到他一点儿好。

覃南被迫坐上覃子诚的小跑车，被他拐到了夜总会，午夜场正是热闹的时候，覃南被这小兔崽子忽悠的灌了不少。饶是他身体最好的时候也撑不住几杯黄汤下肚，更不用说这会儿高烧刚退，更是意识迷离神志难清，胡话不至于乱说，但路是不能好好走了。

夜总会的陪酒姑娘把覃南送出来，覃子诚亲自接过让她们回去了。

“……你别想……”覃南嘟囔了半句什么，伸手猛地推开覃子诚，自己扶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墙往出走，“别扶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不用人扶……”墙上映出光怪陆离的彩光，有人趁着音乐切换又哄热了舞池，这场面实在太年轻，覃南真是怕了。乐队的架子鼓突然“咣”地狠敲了一下铜钹，人群一尖叫覃南脑仁都要炸，实在招架不住了。

“好好我不扶你，哥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先去吐一会儿？我看你撑不住了啊！”覃子诚在音乐的背景声里半喊着说。

覃南恍若未闻，执意摆手不让他跟着，但覃子诚还是亦步亦趋的扶着他，到了外面光线干净明亮的走廊上，空气才安静下来。覃南扶着墙喘息了一会儿，覃子诚手上戴着一串荧光环，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笑的像个小棒槌：“哥，你不行啊，你酒量怎么一直这么小，还没喝就不行了……”

覃南有气无力地捶他一拳：“谁不行了……嘴闭上。”

覃子诚笑着扶住他，语气里有点撒娇的意思：“好啦我哥最行了，我送你回去还是住酒店？”

“你……别送了，喝那么多还要开车，不要命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你玩去吧。”覃南勉强恢复了三分神智，抬脚就要走，覃子诚的胳膊却拦住了他：“哥，我送你吧。”

覃南看着他，心里恍惚，这小子什么时候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了。“我自己行了，你不用……干什么？”

覃子诚忽然把脸埋在覃南肩头，闷闷地道：“我想送你。”

若不是覃南今天和危知那一出正在他心上坠着，或许他现在也不会想岔了去，只当是这孩子长不大又撒娇。但覃子诚的忽然靠近让他脑海里飞速闪过那口罪恶的红酒，覃南被电击一样猛地推开覃子诚：“你小子！”

覃子诚有些无辜，但却也没气馁，只是瘪瘪嘴：“我还没怎么呢……哥你这也反应也太大了。”

覃南瞪他，“你给我适可而止。”说完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抬脚便走。

覃子诚倒也没多纠缠，只是目送他有些踉跄地消失在楼梯口。

在覃子诚转身的一瞬间，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门口迅速缩回去一个镜头。

覃子诚好像注意到了有人，他朝着那边皱了皱眉，但似乎又是他看错了。他挠了挠头，推门进场跳舞去了。

覃南出了夜总会，身上的西装完全抵御不了寒风凛冽，他脑袋昏昏沉沉，实在走不动道便坐到花坛旁边的石阶上避避风，想着还得给危知发个地址，便摸出手机和名片来按号码。

等电话拨出去覃南迷迷糊糊“喂”了一声，才猛地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发短信的。

危知的声音低沉，他接起电话问也没问是谁，直接便叫了覃南的名字。

“覃南，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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