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part.48（2/2）
寒渊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桌子，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不置可否，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他走过去在香炉里插了炷香，也恭恭敬敬的俯身磕了个头。
那人看见寒渊这番动作，感叹道：“陛下如此仁孝，乃是社稷之福啊。”
寒渊木着脸，忍了又忍，终于说道：“你架上摆的是位天尊，朕的父皇呢？”
“啊……”那人又道了一声“无量天尊”连忙颠颠的跑上去，在桌子后面找到了平帝的牌位，拍拍干净放好：“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坦白说，如若对方不是对奉贤太后有恩，此时已经被寒渊一脚踹进大牢了。
某人毫无所觉，问寒渊道：“陛下既然看见了架上并非先祖牌位，为何还要跪呢？”
他回头看向寒渊，笑的高深莫测：“陛下不是不相信这些？”
寒渊表情平淡，轻声说道：“是不相信的，尤其是你看起来，却是装神弄鬼无疑。”
可不是嘛，他身穿佛教衣袍，呼的是道家口号，供的也是道家牌位。
那人也很无奈似的叹气：“唉，不是，主要是老衲学太多学串了，现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门哪派，但想来也没关系，佛道本一家，想必祖师也会原谅老衲的。”
寒渊没有听他解释，只是兀自说道：“不过若是能将她带回来，我信一信也无妨。”
穿着袈裟的道士愣了一下，而后问道：“陛下的心上人，可是回来了？”
寒渊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嗯。”
“哈哈哈哈哈哈……”道士看了看寒渊，感叹道：“世上之人，死生不欲，艰难修行，随心所欲已是不易，心甘情愿改变，无非是源于一个爱字。”
眼见这寒渊心情这般好，道士也笑呵呵的凑过来：“陛下，既然您的心上人已经回来了，那老衲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寒渊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行。”
道士闻言很忧伤，坐回蒲草团上，不再理会他了。
寒渊也不在乎道士理不理他，他把放在膝盖上敲了两下，兀自说道：“可是我也有一点疑惑想请惠清大师您来解答。她虽然回来了，但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与她的过往完全无关的人。”
他语气里有些怅然，惠清却漫不经心的说道：“无量天尊，陛下能遇见此人，自有无量佛的用意，她再回来，那就证明她与陛下，缘分未尽。至于陛下话变成另外一人，陛下需知此人本来便是寄托在已死之人身上的魂魄，她既然可以寄托第一个，未必就不能有第二个，无良佛一切皆有定义，陛下不必忧心，说不定会因此有不同的缘。”
寒渊目光微沉，漂亮的眼瞳之光华流转，开口问道：“那如何才能，永远保持这个缘分呢？”
惠清里捻珠子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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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悦干了一夜的活，快天明的时候，她把抹布扔进了水桶里，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坐了下来：“不管了，爸爸也算是尽力了……”她这么说道。
但在此时此刻，池悦并非是爸爸，这四面墙才是爸爸的爸爸。
“我真是不明白了，他哪来那么多血可流？”池悦用比划着墙面：“虽然沟槽下面的地方也不是很大，但是这么个流法真的不会把自己流死吗？”
身心疲惫。
整个晚上，不但体力被耗尽，连精神也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黑褐色的墙面上，还有淡淡的血痕，上面密密麻麻，一个字叠着一个字，有的能看清，有的看不清。
她擦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看见那上面的字迹，像是被人按着头看他的日记一样。沉甸甸的心意，被坦诚的送到她面前，全无隐瞒。这样的心意，即使他不是皇帝，也珍贵的要人命。
她池悦何德何能？
池悦下巴抵着膝盖，坐在墙角，不动也不说话。
系统喊了她一声，池悦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你不擦了啊？寒渊不是说擦不干净打你板子吗？”系统对她说道。
“我擦个大狗屁，”池悦道：“爱打打，他今天要是不打我我就跟他姓，那墙都成那样了，谁擦的干净啊，他往上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一天有人还得擦啊，他自己写的有本事自己擦。”
系统没说话，暗暗想道：我爸爸果真硬核。
到了天明时，系统的硬核爸爸不敢走，硬是把要上朝的人给等来了。
寒渊踏进未央宫，一眼都没看她，先四处转了一圈，才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便是你给朕的成果？”
让皇帝自己写自己擦的硬核爸爸池悦点头哈腰的说道：“陛下，奴婢已经擦了一晚上了，但是毕竟这墙面上的东西根深蒂固……”
寒渊闻言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指缓缓滑过墙面：“确实，根深蒂固。”
昨天晚上，寒渊的掌心贴在墙面上，她实际上并没有看清他的，此时光线大好，她才看见他右的心和腕上，居然横竖八，全是狰狞的瘢痕。
寒渊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居然低低的笑出声来，他扭过头来说道：“你看人的目光，一直都是这样吗？”
池悦一时间有些迷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到和他视线相对，池悦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居然犯了和昨晚一样的错误。
仰面天恩，有意刺王杀驾！！！
池悦连忙低下头，瑟缩着说道：“奴婢不敢。”
她看不见面前寒渊的表情，只听见他清润的声音响起：“昨夜朕说过，若是朕看见有一丝污垢，你便去教坊领板子。但朕也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所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去教坊领板子，二是……朕身边，还缺一个服侍的宫女。”
寒渊话音未落，池悦便说道：“陛陛陛下……奴婢愿意做您的服侍宫女，奴婢对陛下仰慕已久，请陛下务必让奴婢在您身边伺候您。”
寒渊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半晌之后，轻轻的笑了：“是嘛？”热门*小说txt下载www.dizh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