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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岁的时候如果能听到这句,该是多么的欢欣激动。而今,却是山一重、水一重,千山万水,不知该从哪一个调弹起。
“那天咱俩把她送回去的时候,我就想,也许我们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肖天明的脸色有点木然,“那你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么想的吗?”
“他?谁?”李白问完,想明白了肖天明说的是谁。她低下头,沉默的走了两步,“算是吧。”也许就是像李向樵说的,她在等她再也不会回来的爱人。
“你爱他吗?”
李白沉默了会儿才回答,“不知道。”
“小白。”
“那天郝延秋找了我,希望我和你分开。”李白把经过讲了一遍,包括那封邮件,“我知道。我嘴上和她说的各种狠,也特别去找郝延华出气,但是,这些日子我反复想,话可以说的狠,真的说起来我也不欠她的,但我就是做不到。不管当时是谁的错,阴差阳错,走到这里了,就没有别的办法。”她停下脚,看着他,像曾经无数个一起共同成长的时光的她看着他,像第一次以女王和圣骑士相称时那样的看着他,像每一个生命中重要时刻那样的看着他,“天白,本来我以为等你回来,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但从你回来到现在,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你永远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也支持你不娶她。但是,我们没有可能了,当年是我任性,我既然做了,引发了这一系列的后面的事,我就要承担。”
他抓住她的手,目光热烈,“当年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就后悔,当年如果干脆利落,也不会到现在。是我太心慈手软。是我做得不对。”
李白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管当年谁对谁错,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回美国去吧,人生理想,有一个能完成也好。人生哪儿那么多如意呢。”
他凝视着她,“你也知道我的另一个理想是和你在一起吗?”
山风吹过,带着疾厉。
李白听见自己说,“我曾经也有一个理想是和你在一起。”她转过身,扶着城墙,“你好歹还实现了一个人生理想,我则是一个都没有实现。有时回头想一想,当年真是年轻。年轻真好,可以恣意挥霍,哪怕头破血流。”她说完这句,热泪盈眶。
记得当年年纪小,你爱唱歌我爱笑。糊里糊涂的青春,飞蛾扑火式的青春,燃烧了,受伤了,走过跌跌撞撞,回想起来还是觉得留恋。
年轻真好。
他们已到小山的顶端,再往前还有路,只是离来时路太远,再走怕是回不去了。
两人就这样站着,刘奔和付颖爬了上来。
刘奔气喘如牛,到了就一屁股坐在石砖上,“哎呀妈呀,真是人生最后一次。上学时怎么体力那么好,没觉得这么累。”
付颖靠着城墙,简直需要靠两手攀着才没有堆下去。她大口喘着气,头发都粘在了脸上,“我上学时就没觉得这轻松。”她看着李白和肖天明,“你俩神了,都什么年纪了,还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肖天明和李白还没说什么,倒是刘奔说,“这有没有结婚生孩子,还是不一样。”
付颖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句,问,“这是怎么个理论?”
“结婚生孩子,精华跑掉的太多,体力精力都跟不上。”
在场的女同学们都有些尴尬,付颖笑骂了一句,“从上学时,就数你歪理论多。”
有同学陆陆续续上来,都很累。李白往后看了看,郝延华在最后,虽然是一个人,但离得也没有很远。她小声对付颖说,“一会儿郝延华上来,你问问她怎么样,要不要帮忙。”
付颖哼了声,“怎么又指使我?你们不乐意理她,我就乐意了?没人理她也就那样了,一问这保准顺竿儿爬。”
李白捅了她一下,“你不是医务工作者吗?”
付颖白了她一眼,小声嘟囔,“医务工作者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大家坐着喝水聊天吃东西,刘奔说,“要不一会儿咱们走野路下去吧?”
他们现在停着的地方,是爬古城墙的最常见的路线,算是中等难度。这个陡坡是个标志,爬到这里会回返。除了原道返回,经过游人常年的摸索,也摸出了一条野路,以前倒是也走过。
付颖说,“我不行,我爬不动了,要原路返回去。”
三三两两的,也有人说行,也有人说不行。
刘奔说,“举手表决。同意走山路的举手。”
付颖说,“刘奔,你都累成这样了,难道是准备滚下去吗?”
刘奔说,“你不懂。这城墙是一级一级的台阶,上去容易下去难,走一阵儿,腿肚子都打哆嗦。这还不如走山路呢,在树林里穿来穿去,好歹看不见,不那么发愁。”
大家大笑,也不表决了,就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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