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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阮念遥才逐渐发现自己被骗了——
尹追的学霸人设只是表面现象!
阮念遥自从发现尹追居然连“李白”都不认识之后,逐渐对国家的农村义务制教育建设抱以十二万分的忧虑,“尹追,就你这样都能成为全村成绩最好、唯一一个走出村子出来交流的学生,那我去你们那儿,岂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啦?”
尹追丝毫不介意阮念遥对他的调侃,反倒揪住她句尾的一个字眼不肯放松,“‘文曲星’?文曲星是什么?是颗星星吗?”
“星星?也是星星吧大概……”阮念遥的眼睛心虚得“滴溜溜”地转,突然,她像是发现了救星一般拉住了碰巧从旁边经过的路轻舟,“诶诶,路轻舟路轻舟,你最有文化,你来给尹追说说,这‘文曲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文曲星’?”骤然接到这个烫手山芋的路轻舟顿下脚步,将从数学老师办公室拿回的考试卷放到自己的桌上,不紧不慢地说,“文曲星啊,是一个星宿,是北斗星君的一种性情——北斗星君七种性情,文曲雅性,主文运,主科甲功名,代表有文艺方面的才能或者爱好文学及艺术。中国民间传说出现过的文曲星包括:比干、范仲淹、包拯、文天祥、许仙的儿子许仕林等等。”
一番大论被路轻舟有条不紊地说下来,引得仍旧坐在座位上的阮念遥和尹追一愣一愣的。俩人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半天都没能合上。路轻舟抬头看这两尊不太美观的雕塑一眼,微微挑高右侧的眉毛,不解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是阮念遥最先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一脸崇拜地鼓起掌来,“尹追,你瞧瞧,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文曲星下凡啊!”
尹追有样学样,也跟着阮念遥一起拍起了巴掌,“呱唧呱唧”拍得贼用力。
路轻舟不理会俩人的耍宝,将桌子上一沓数学卷最上面的一张直接递给尹追,说:“说我文曲星下凡,我可不敢当。人家尹追才是真的深藏不露,数学月考一百五十分满分,全年级可就出了他这一个。”
“尹追?!真的假的!”阮念遥不信,咋咋呼呼地凑到尹追的卷子前,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数学考卷,翻来覆去地检查着老师打出的每一个勾,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妈呀,看不出来呀。尹追,没想到你这个人连《静夜思》都不会背,数学居然这么厉害?一百五十分诶,全对诶,看来你们那里的教育体系很偏科啊。这样不行,你应该向我学习,我们年轻人还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啊对了路轻舟,我卷子呢?”
路轻舟低头翻找,找到了阮念遥的卷子递到了她手里,难得地带上了几分笑意说:“喏,你们俩还真是有缘,你正好是人家的零头。”
阮念遥双手接到自己的卷子,低头一看——那刺眼的、红色的“50”就这样刺辣辣地出现在了白色的卷面之上,如一支利箭一般戳痛了她的眼睛。她心虚地“嘿嘿”笑着,很不好意思地为自己小声辩驳着:“我……你看,这不是这次的数学月考卷比较难嘛,其实我平时也不是这个水平的哈,你们都知道的嘛……”
“嗯,对。”这回,换成尹追歪着头,凑到阮念遥的卷子前。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阮念遥刚刚的发言表达了自己的赞同,“都怪试卷太难了,我们阮阮平时可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呢!”
阮念遥斜斜地看了眯着眼睛笑得不怀好意的尹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突”地跳动着,“尹追,你出息了啊,不要以为你这样嘻嘻哈哈的我就看不出来你是在嘲笑我!”
尹追:“哎呀阮阮你看出来了呀,你好厉害啊嘻嘻嘻嘻嘻。”
————
分明是同龄人,但大概是天性使然,比起咋咋呼呼的阮念遥和尹追来,路轻舟显得成熟不少。他头脑冷静严谨,理科极好,这次的月考卷确实偏难,连几乎是常年霸占着年级排行榜前十的路轻舟的,这次的数学卷也仅仅得了一百二十多分,比起平时的他,可以算得上是大失水准。
他也有些恼,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卷子。他借了尹追的卷子去订正错题,正一道一道比对着呢,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他伸手推了推坐在自己斜后方,正趁着课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尹追,“诶,尹追,醒醒,我有个问题问你。”
尹追好像一直很累。他不单单下课睡,偶尔上课的时候,也会提前跟阮念遥打声招呼,让她帮忙看着些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老师,后便一个人再一次倒头大睡。
此时的他被路轻舟突然摇醒,倒也不生气,只透过迷迷糊糊的眼睛,勉强看清路轻舟严肃的脸。他露出惯常的笑容,伸手跟路轻舟打了个招呼,“嘿吼,是你啊,路轻舟。”
路轻舟“唔”了一声算是答应。紧接着,他将尹追的试卷推至他自己面前,问:“尹追,你第二十三道大题的第三小题,这个方程,是从哪里来的?”
尹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盯着试卷上熟悉的字迹和公式,迷迷瞪瞪地说:“啊,这是个定理啊,我以前学过啊。用这个定理可以省掉很多证明的过程啊。”
“你以前学过?”路轻舟有些不解,他皱起了俊秀的眉头,“你是说,在你的老家,以前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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