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墓（2/2）

洛渊很想告诉林旸，她现在这副笑眯眯的样子反而令人觉得背后发凉。

“不是，”洛渊直视林旸的眼睛，“我是随方才门外之‘人’来到此处。”

林旸沉默不语地死死地盯着洛渊的眼睛，洛渊亦淡然地回望着她，两个人如两尊石像般在黑暗中默然对立。

许久，林旸认输般地撇开了眼，“接着说，你在何处见到那东西的？”

洛渊也垂下眸子，似在回忆：“在我们的小茅屋中。”

“小茅屋？怎可能？”林旸似是十分吃惊，声调不由得提高了两分。

“你当时应出门不久，我在半梦半醒之中听得屋外有声响，但未察觉有活物气息，便以为是风动，再次睡了过去。”洛渊说到此处轻笑了一声 ：“我来酆都不足五日，却两次因掉以轻心差点丢了性命，着实有伤凌霄的颜面了。”

“你有伤在身自然无法全力应对。”话甫出口，林旸就楞了一下，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懂得宽慰别人了？

洛渊未察觉林旸的纠结，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便接着说下去：“我实际失去意识应当只有片刻，否则此时已无法坐在这里，当时只在混沌之中感觉到屋内不止我一‘人’，便强迫自己睁眼去看。”洛渊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那‘人’正站在我的床头。”

“甫一看他我便知晓这不是活人了。那人目眶空洞，皮肤灰白，筋脉暴起，已无活人之姿，正伸直双臂在空中摸索，我见他已无双目，猜想他不靠五感探物，便屏住气息看他的反应，果然他逗留摸索了一会便出门去了。我料定此人定与江湖中各派弟子的失踪有关，跟着他兴许能找到线索，便一路来到了此处。”

洛渊讲完便抬起头来看林旸的反应，却发现林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洛渊不自觉楞了一下：“看我作甚？”

“小美人讲得如此惊心动魄，不去说书当真是屈才了。”

“过奖，我并无说书的志趣，若是日后能退隐江湖，还是以字画为生才好。”

林旸：“……”

你真以为我在夸你吗！

“你既已受伤，又孤身犯险，若是被发现了如何自救？”林旸板着脸说完，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微妙，洛渊有无危险与自己何干，自己何必操这份闲心？于是赶忙补充了一句：“你尚未报恩与我，若是就这样死了，那我岂不是白费气力？”

“所以我在入口处留下了记号。”洛渊抿嘴笑望着林旸，眼中的温柔便一下子荡漾开来，竟看得林旸有瞬间的失神。

“那处血迹果然是你故意留下的，”林旸冷笑一声想要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来寻你？”

“嗯。”洛渊乖顺地点了点头。

林旸：“……”

洛渊理所当然的态度反倒让林旸不知该作何反应。

“……为何？”

“因为你需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我也如此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