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叹叹叹她人比花娇 > 第 35 章

第 35 章(1/2)

目录

菀娘的前世今生, 千愁万绪, 又岂是世子能够想象得到的, 即便这世上最具慧根的得道高僧, 恐怕也参不透她这遭神奇的际遇。

最终, 菀娘强压下满腹的心事, 低头温声道:“风有点大, 沙尘迷了眼,一时失了仪态,望世子见谅。”

说着, 菀娘抬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做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忽悠别人可能行,但想骗过双目如炬的世子, 那就难了。

他几乎没有多做思考, 伸手抓住她白皙的手腕,微微皱起眉头, 太细了, 他使大点力气都感觉要拧断了。

菀娘皮肤本来就嫩, 被世子强劲的大手这么一抓, 手腕那里疼得让她拧眉, 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这是她不高兴时无意识的动作。

世子犀利的双眸紧紧盯着菀娘的眼睛,不愠不火道:“本就红了,再揉下去就成兔子了。”

变成兔子也跟你无关, 菀娘不喜欢男人这样强悍的姿态, 不是捏她下巴就是抓她手腕,好像她是面团做的不会痛。

实际上她最怕痛了,上辈子她被杖责,那样粗的竹板打在背上,锥心刺骨的痛,如今回忆起来,仍是后怕不已。

不能想,一想,内心压抑着的戾气丝丝往外涌。

“世子,请您放开奴婢,这样不合规矩。”菀娘尽量保持克制,垂下两排纤长眼睫,掩住眸中真实的情绪。

就是这种看似温良乖顺,没什么脾气的模样最具欺骗性了。

第一次在书房见面,她也是这么低着头,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表现得怯懦木讷,实则在伪装,怕被他看穿,所以干脆不看他,也不让他看。

多么有意思的小人儿,身量只到他胸口,看着娇娇小小,心思却不小。

魏珩想到手下调查到的情况,眼眸转冷,看向菀娘的眼神带着审视:“听说你做的食物很好吃?还赚了不少银钱?”

还用听说么,看霹雳那副馋样就知道了,为了那点猪肉脯还特意翻墙到内院,闹得人仰马翻。

不过,做人还是要谦虚一下的,尤其是在主子面前。

菀娘收敛表情,一本正经的回:“小时跟着母亲学的,只能说尚可,相比赚的,其实送出去的更多。”

马婶就是从不给钱的老赖,随便把自己穿旧了的衣服,用旧了的首饰或者别的不要的物件给她,说是交换,实则往她这里丢废弃品,天知道她有多看不上马婶那些老气横秋又俗不可耐的衣服首饰,放在柜子里还嫌占地方,后来实在看得烦不过,干脆一气儿打包全部送给浆洗房的哑婆了。

“那么,你可愿意给本世子做吃的?”

世子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他是主子,他想吃,她还能拒绝不成?惹恼了他,又是几棒子打下来,侥幸不死也要废掉。

菀娘曲了曲膝,恭恭敬敬道:“不知世子想吃什么?菀娘不一定会做,但一定尽力去做。”

魏珩的目光从菀娘眼睛下落到她开开合合的红唇上,喉头有些发紧,花瓣般粉嫩的色泽,若是吻上去,又是怎样一种滋味。

菀娘说完半天了,也没等到世子的回应,这种沉默无声的近距离相处,又没别的人在,会让菀娘全身上下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觉得不舒坦,于是她轻轻掀起眼皮,小心翼翼抬起,想看看世子在干嘛。

不料一抬眼,就正对上世子那双炯亮得让人心发烫的眼眸,似乎盯着她脸上的某个部位,看得有些浑然忘我。

菀娘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移,意识到世子看的似乎是她的嘴唇,内心浮上一股恼意。

哪有男子盯着女子的唇看的,这个世子也就表面一副高傲冷漠的绝世贵公子模样,骨子里又跟其他男人有何分别。

菀娘一不高兴就咬唇,世子正看得专注,见她用贝齿咬着那诱人的红唇,想也不想便道:“莫咬,它会痛!”

“......”

这唇长在她脸上,难道不该是她痛吗?

这时世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敛眉抿唇,瞬间恢复成平日孤高清冷贵公子模样,瞥着菀娘淡淡道:“我想吃的也是你老家特产,叫芝麻香酥肉饼,你若不会做,那么你是不是玉恭县的人,我就要表示怀疑了。”

世子这话也太武断了,又不是每个玉恭县的人都会做特产,术业有专攻,人也有长处和短处,一棒子打死真的好吗?

菀娘心知世子这又是拐着弯为难自己,躲不过也避不开,索性大大方方应下:“菀娘做的不多,但愿意试试,只要世子不嫌弃做的难吃。”

话先说到前头,万一做出来的酥肉饼不合他口味,那就不要怪她了,谁让她做得不多,手生呢。

“你只管做就是了,做好了送到竹楼来。”

魏珩一副并不是很在意的口吻,说完了这句就转手走到一株竹子旁边,捡起被他随意扔到地上的剑鞘,将闪着凛凛银光的宝剑插了进去,又叫来霹雳摸摸它的脑袋,便径自离开了竹林。

望着世子那颀长又不失健壮挺拔的背影,菀娘心下纳闷了。

她实在感觉不出世子有多么喜欢他嘴里说的酥饼,反而像是随便指给她一个任务,不想让她闲着。

不过,经过世子这么一打岔,菀娘悲伤的情绪也散去了不少,抹掉眼睫上残留的湿气,拍拍白里透红的脸蛋,给自己打气。

“菀娘,你可以的,振作起来,最苦的时候都熬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反复念了三四遍,菀娘心情好多了,提嗓子喊霹雳:“走了,我们回家了,我给你主子做肉饼,你也跟着有口福了!”

霹雳是一听到吃的,特别是跟肉有关的食物,那不是一般的亢奋,迈着四肢往竹屋的方向跑过去,倏地一下就没了影。

“喂,等等我,你这笨狗,我不在,你上哪去吃啊!”菀娘稍稍拎起裙摆,小跑着追了过去。

不远处,一株巨竹后面走出一个高高的人影,日光从竹叶缝隙之间洒下来,斑斑驳驳,打在男人半边脸上,另一边则隐在暗处,便如他此时的心情,时晴时雨,捉摸不定。

你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何来头,才能教养出你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

王爷院内,常平两父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听闻世子院里进了两名女子,常平脸色好了不少,看小儿子也有了点笑容,叫人准备了一桌的好菜,父子俩好酒好肉,吃个痛快。

当然,该套的话,还是要继续套。

“你说世子对那个菀娘不一般?如何不一般?”常平声音压不住的兴奋。

王爷为世子的终身大事没少操心,身在千里之外也时刻记挂在心,传回来的私信,几乎每回都要问一遍,世子可有多瞧哪个女子一眼?世子对哪个女子有过特别不一样的举动,或者多说了几句话?甚至隐晦提到,每日晨起世子的床榻可是干干净净,有没有什么异物?

问得常平都不好意思回信了。

王爷急,常平何尝不急,所以听到世子有了特别对待的女子,比自己儿子娶媳妇还要激动。

常安几杯酒下肚,白净脸庞浮上浅浅的红晕,讲话也变得大舌头起来:“说,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吧,世子要我跟她学折纸包,可她还没来,就罚我禁闭了,她来了,世子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更不怎么传召她,把她丢到林子里的竹屋,跟香,香巧一起喂狗,就,就是自从她来了以后,世子一个人,在屋里发呆的时间更多了,也更不爱我们进去候着了......”

常平一听,眼睛更亮了。

哪个少男动情不是喜欢独自呆着呢,魂不守舍,默默思念心目中的小姑娘,恨不能马上就去她家提亲,将心上人儿娶回家给自己暖被窝,唯恐出手晚了,被哪个野汉子先拐跑了。

这事有谱,常平放下酒碗立刻站了起来,去往书房给王爷写回信。

至于喝得醉醺醺的儿子,让他醉去吧,懒得管了。

常安喝得上了头,晕晕乎乎,睡到黄昏将至方才迷迷糊糊转醒,从榻上翻身坐起,急急忙忙穿上靴子,跑到窗前看外面天色。

老爹贼坏,大半日就这么过去了,也不叫醒他。

常安让厨子煮了碗醒酒汤,他喝完以后感觉脑袋没那么胀痛了,迈着依然有些疲软的步子飘了出去,往澜沧院赶。

到竹园外面时,常安看到徘徊在门口,背对自己的灵犀,有些不敢置信,以为自己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常安拿手揉了揉眼睛,睁得大大再看,婀娜动人的女子还在那里站在,心头顿时一阵雀跃。

小姐姐为何这时候过来,莫不是来找自己的?

常安立马抬手将两边鬓角抚了又抚,接着低头检查衣襟,袖子,还有衣摆有没有不妥,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常安重重咳了一声,想学世子大步流星从容贵气,可脚盘不稳,走了没两步身子就开始晃,于是又灰溜溜的小步小步慢走了。

灵犀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常安,面露欣喜的神色,快速走过去。

“常安弟弟,你能不能跟护院说一声,放我进屋,我有要事要禀告世子。”

自从那次灵犀擅自进入竹林,世子就对所有内院的婢女下了禁令,未经他的传召,一律不得私自进入外院,尤其是他住的竹园。

灵犀只要想到菀娘和世子日日相对,或许连晚上也住在了一起,做那些不可告人的羞羞事,内心宛如刀割,疼得彻夜难眠。

她上回被这丫头几句话绕进去,一时犹豫失去了先机,如今回想起来,菀娘果真是好心机,以退为进,先卸下她的防备,然后取她而代之。

也是她蠢,居然会相信一个小丫头的鬼话连篇,世子什么样的宝物没有,偏就稀罕她那把小匕首,简直是可笑。

灵犀决定不再坐以待毙,铤而走险试这一次,力争拆穿菀娘虚伪的嘴脸。

常安面露为难的神色,不忍心拒绝美人姐姐,可世子那边又下了铁令,不禁愁眉苦脸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是世子立下了铁规矩,我若是明知故犯,那就不是关禁闭,而是被世子直接赶出澜沧院,姐姐也体谅体谅我吧!”

灵犀看常安一脸苦瓜相,靠他近了都能闻到他身上臭臭的酒味,心中鄙夷他酒囊饭袋,不及他兄长一半有用,面上却端起温雅的笑容,柔声道:“那可否代为通报,就说灵犀此次前来是为了告知菀娘的一些私事,可能涉及到世子的安危,不得不当面禀告世子。”

一听关乎世子的安危,常安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姐姐这话何意?那菀娘对世子有不轨之心?”

灵犀忧心忡忡的回:“试问哪个女儿家入睡时会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尖利匕首,她如今伴在世子身侧,要是不小心伤到世子,那就悔之晚矣了。”

常安听罢脸色更白了:“她和世子无仇无怨,为何要这样做?”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那人心思藏得深,十句话里至少一半有待确凿,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听绿翘的意思,她好像是为了自保,深宅大院,都是女儿家,谁又会害她呢?”

灵犀这话相当有误导性,常安听着听着,脸色已是白得发青了:“你且等着,我立刻进去禀告世子。”

事关重大,常安不敢再耽搁,火急火燎奔向竹园,灵犀看着他匆匆跑远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魏珩正站在案桌前作画,占据了半张桌面的宣纸上,一名女子的脸部轮廓隐约成型,他按着记忆里的形状,先用朱砂笔画那红嫩娇艳的部位。

“世子,世子,不好了!”

常安扯开了嗓子喊,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像那公鸭般又尖又聒噪,吵得人耳朵疼。

魏珩手抖了一下,画笔往下一撇,上扬的笑意没了,变成了哭丧脸,他的心情也骤然跌入了谷底。

待脚步声走近,魏珩头也不抬,拿起手边的墨盒就往常安身上砸了过去。

常安反应不及,被墨盒砸中肩膀,疼得他逸出一声痛哼,浓黑的墨汁喷洒而出,在他衣服上绽开朵朵形态各异的妖冶黑花。

魏珩冷眼看着常安狼狈不堪的模样,幽黑的眸掠过一丝深沉的戾气:“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否则,”

有些话刻意不说完,说一半留一半,让人自行想象,那种猜不透的恐惧感才会不断放大,让他们彻彻底底感到怕。

常安被主子杀神般的眼神骇住,狠狠打了个战栗,声音发颤:“是灵犀,她要向世子禀告菀娘的事,说,说菀娘随身携带了一把匕首,很有可能是要对世子行不轨之事。”

魏珩听了,不怒反笑:“你觉得你家主子就如此没用,一个弱女子手持匕首也能伤到我?”

本以为罚过以后,这小子会变得稳重点,结果一碰到灵犀就打回原形,实在是有失男儿骨气和血性,丢人得很。

“如果是别的女子,不好说,但是菀娘,她情况比较特殊,世子不得不防啊!”常安面露哀戚,说得情真意切。

菀娘和三爷之间的过往纠葛,府里下人谁人不知,常安内心对这女子颇为不齿,所以菀娘初来沧澜院,他就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被世子关禁闭以后,他学乖了,世子不问他就不提,可这次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若不能圆回来,世子怕是真的要收拾他了。

魏珩黑目幽沉,直勾勾盯着常安,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她情况为何特殊,你且说说。”

“小的若是照实说了,世子能否原谅小的这次鲁莽行为。”常安战战兢兢的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喝酒误事啊,太冲动了,听到灵犀的话就这么不管不顾冲进来,若是换一种委婉的方式,可能就没这么下不来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