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光的桃子（1/2）

高歌一大早便被王婶拎起来，洗了把脸，迷迷瞪瞪开始吃早餐。

“不早啦，快八点了都。”王婶把热腾腾的豆腐脑和煎饼油条摆好，“歌歌在国外吃不着这个，可怜见儿的哟。”

老一辈人对“早晨”的概念和年轻人总体上有两到三小时的时差。蓬头垢面的高歌和高傲默默交换了下眼色，读懂了对方的同情后，温顺地埋头开吃。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市井的嘈杂，和头顶盘旋的鸽哨混合在一处。

上午去医院拿了化验结果，张主任的办公室外排了十几号人，找到病人看病的间歇，高歌把一沓单子递给他，高傲站在她身后，忐忑地看主任的表情。

张主任戴上老花镜挨张单子翻看一遍，眉头深锁，“你这个......唔......不是运动神经细胞病。”

高傲长出一口气。

高歌往前蹭了蹭，问：“那我是什么病？”

张主任道：“身体上有什么感觉么？症状是否加剧？”

高歌说：“关节疼，手脚偶尔使不上劲儿。”

张主任问：“你回国前在哥伦比亚呆过？”

高歌道：“是的，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

张主任沉吟道：“从化验结果和你现在的症状来看......你有神经毒素中毒迹象。一般的毒素发病较快，潜伏期不会很长，你应该是最近才染上的。”

张主任说话慢条斯理，尽量挑浅显易懂的词汇，高歌还是有点没跟上，“我中毒了......中的什么毒啊？”

“神经毒素有很多，目前无法判断是哪一种，食物、空气、水源、蚊虫叮咬，还有你手臂上的创口都可能感染病毒，所以还要多做几项化验。”张主任在电脑里敲了几行字，实习生从对面的打印机里拿过单子递给高歌，“不要太担心，应该是轻微中毒，平时注意休息。”

姐弟两个道谢离开。医院乌泱泱到处都是排队的人，高傲感慨道：“咱家有个当医生的就好了，要是没个认识的人，排一天的专家号，也就能跟医生聊个五分钟。”

高歌道：“你还年轻，现在转行也来得及。”

高傲斜眼瞪她，“二歌你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高歌伸胳膊让护士抽血，“嘶......吃你妹啊。”

高歌的公司邮箱里有几百封未读邮件，这在她以前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太不敬业。病假的事在公司传开了，有人旁敲侧击地问Amy和思思，高歌到底什么病啊？是不是对公司不满，罢工抗议呢？业内也开始有了传闻，AKA有交易员要离职。

好闺蜜兼部门小头目Amy Ho周一向HR提交了部门人员升职申请。“没什么问题，就是走个程序,从来没有人被驳回过。”Amy抛了个媚眼，“你呀，一味地埋头苦干有什么用，要懂得自己夸自己，使劲儿表扬绝对不能吝啬。”

高歌老脸一红，“那怎么好意思。”

Amy怒其不争，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个傻子！功劳都被别人抢走了！哼，我知道你抹不开这个脸，替你说啦。”

高歌抱住Amy软软道：“谢谢艾咪～”

思思坏笑说：“Amy总好艳福，我们小哲哥要嫉妒死啦。”她看着高歌神秘兮兮道，“我听说啊，他为了你跟别人撕起来了。”

高歌挑眉：“怎么讲？”

思思卖关子道：“你知道他喜欢你吧？”

高歌说：“知道啊，听你说的。”

Amy直催她：“啧，别墨迹，等着八卦下酒呢。”

“我先说好，不许生气哈。”思思清了清嗓子，“有人在背后讲你违反外事纪律私自外出，就该在监狱吃些苦头。”

“靠！”还没等高歌有所反应，Amy先急了，“这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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