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雪夜

邓婵早就想找个机会修理沈知茂了。

前几回她权且当作没看见, 男人嘛, 都有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时候，她是觉得沈知茂在外头瞎/搞, 别搞出太大动静，她多少念在夫妻情分上不去计较。

只是这些日子这两人愈发不知廉耻起来, 弄着弄着竟然让邓婵当场在屋里人赃并获, 于是, 妇人的心中气难平, 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只拿沈知茂当身边人，可任谁做事都有个限度，超出了这个限度，往底下就不好说了。

邓婵先是将小玲叫进屋里来, 故意让沈知茂身边的小厮瞧见，命琼儿事先熬好一碗寻常补汤, 二人齐心协力掰开她的嘴强行灌进去，让沈知茂的小厮误以为那是堕胎药，这两人就是想杀死小玲肚子里的孩子。

沈知茂的小厮一听这还得了，跑去沈知茂跟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沈知茂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夫妻二人在屋里争吵不休, 更是大打出手, 沈知茂喝多了酒本就神智不清, 索性将事情捅到了老太太屋里。

可他毕竟是和邓婵同吃同睡了这么些年, 邓婵是何等利害的母夜叉, 他心里又怎会没数。

他在外头给别人使绊下套的那些招数，可都是跟着邓婵后头学的呢。

于是，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他的这颗心，先是进油锅里滚了一遭，眨眼掉进了冰窟窿，里外皆结出了冰碴子。

他到底，还是栽在了邓婵手里。

“我只是看那丫头气色不好，本想着要琼儿给她熬碗补汤喝喝，这汤还没进嘴呢，他就跑进来，先是砸了碗，还伸手打我踢我。”

邓婵的手依旧捂着脸，老太太看不见下头她的神色，还以为她在哭。

只有沈知茂看得一清二楚，她笑得有多开心。

小玲没怀孕，事情又被抖了出来，他完了，小玲也完了。

钟氏自然是愤怒交加，本是个大喜的日子，非得让这小子闹出这等不安分的丑事出来，当即一手拍在桌上，顺道怜惜地将邓婵搂进怀里。

“你只告诉我，你这媳妇究竟哪里不满意，你告诉我，我明儿就换个去，不光给你换个媳妇，我这奶奶你也不放在眼里，干脆一块都换了，咱们睡大街去，你就开心了！”

沈知茂屈着身子，急得就像油锅里的蚂蚁，拼命想解释，无奈是百口莫辩，奶奶与妻子二人就跟唱双簧似的，一个只知道哭，还有一个不停地在骂。

他眼里一热，泪水不争气流下两道。

闭眼时，眼前若隐若现地浮出往日与小玲恩爱的场面，这些，通通这些，恍若隔世。

最后，他不得不下跪，低着头，哼了句：“奶奶，孙儿知错了。”

“跟你媳妇说去！”老太太顺便推了把邓婵，什么意思她心里自然清楚。

沈知茂歪了歪嘴，最后还是起身给邓婵作了个揖，赔了个不是。

“夫人，知道错了，对不住了，下次也不敢了。”

邓婵跪坐在老太太跟前，毫不留情地将脸别了过去。

“翠眉，你快去看看郎中那儿怎么说，若是肚子里真有了，另当别论，若是没有。”

一屋子里的人都在等着老太太发话，一直站在屋外听着的沈知轩却在这个时候转过去了身。

“爷，咱不进去看看么，似乎闹得挺凶的。”本着不错过任何一场好戏的原则，阿升表示对里头发生的事很感兴趣。

“毕竟是知茂的事，我又何必搅这趟浑水。”

沈知轩不进去，是给自家弟弟留个面子。

“听说老太太真派郎中过来给小玲把脉了，可我瞅着不太可能有哇。”阿升同样猜到这场闹剧应由二少奶奶一手谋划，既然正主儿决定亲自出面斩草除根，又怎会给对方留下一丝反扑的机会。

更何况，坐在里头的那个人，唤作邓婵，是这王府里的二少奶奶。

在外头待着的人，叫小玲，是个什么，也不重要。

柳纤纤叫来的郎中非常仔细地给小玲诊了脉，拎着医箱出来的时候，异常笃定地对她道：

“虽然脉象不是很稳定，但凭我这些年的经验，是喜脉没错了。”

一语既出，柳纤纤飞快地将郎中的这句话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最后让小雯递了一袋银子过去。

“待会儿老太太就会派人来问你，你只管收下这袋银子，就回老太太那边，说人没事儿，也没怀上。”

郎中看眼色行事，掂着手中的钱袋，神情古怪地嘟囔了几句，背着医箱离开了。

“小姐，这样做真的好吗。”小雯有点担忧，不禁开口去问柳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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