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1/2)
楚温伦以为石黎坡会等着他出现要个交代,毕竟他得了莫大好处,对方又死了六个手下,心里肯定有气难咽,定不会就此罢休,结果人却是不在石府,又去了几处地方都是一无所获,这让他有些意外,这会又到了州坊庄旗下的拍卖场。
一路跟着小厮到了二楼,拍卖场虽然只有两层楼,屋梁却是很高,抵得别处三层楼的高度,圆形的格局,中间高起如同擂台,周围椅桌依次围绕着排下。
到了二楼单独的一处隔间,小厮很有规矩的立于一旁,“公子这边请。”
里面摆着一方桌,两张太师椅,一些字画类饰品,简单又不失雅致,
楚温伦坐到椅上,环视一圈楼下,视野倒是不错。
小厮紧随着进来,介绍道,“今日有六件物品,还是跟往常一样,拍下来会给公子送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有要求也可以送到您住处,至于安全问题公子可以放心,保证会将物品安全送到您指定的地方,纵使万一真出了意外,一切损失都会由州坊庄赔偿。”
楚溫伦笑着点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管事的可在?”
小厮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楚溫伦,“公子可有何事?小的能帮公子转告。”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呼吁声,楚溫伦看去,原来是台上已经开始展示拍卖品了。
又打量了一眼小厮,这人面容稳重,举止不卑不亢,看着有些底子,想了想拿出玄坊令,“既然如此,这个,你可认得?”
闻言,小厮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细的瞧了又瞧,脸上神情几番变化,又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楚溫伦。
“您是。。。”他在这十几年了,庄内地位或高或低的管事他都认识,却是从未见过这个面孔,偏偏这人拿着的还是玄坊令。
“我是谁你不用管,只麻烦你转告石庄主,我会在这里等着他,若是他不在,就把你们这能做主的管事找来。”
拿着玄坊令只能是州坊庄内部人,但是看这人言语,似乎对州坊庄并不熟悉,小厮站于楚温伦旁侧迟迟没有动作,偷偷打量着这个面容温润的侧脸,想得入神间,对方突然转过头来,恰好撞入一双带笑的双眼,小厮莫名打了个机灵,瞬间回过神来,低头说道:“请公子稍等”
小厮离开后,没一会就有人进来,楚温伦还以为是人终于来了,结果是个小丫头送来了糕点酒水,不觉有点好笑。
按理,本该对方四处找,自己躲,现在倒是反了过来。
“公子,请用——”
楚温伦摆了摆手,阻止了小丫头正要倒酒的动作。
“啊,公,公子。”小丫头僵住动作,惊慌的神情消纵即逝。
只可惜此时的楚温伦根本就没有注意她,否则定能看出端倪。
“不用招待我,你先下去吧。”
“是。”
楼下熙熙囔囔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男子极为激动,楚温伦无聊的转动着空酒杯一边听着,大致也听出了个所以然来。
原来台上的残卷是那男子的同伴所得,男子的同伴还曾欣喜的跟他说过此事,现在却遭人杀害,迟迟找不到凶手。
如今,残卷突然出现在拍卖场,男子怀疑就是拍卖这个残卷的人杀害了他同伴,逼着拍卖方说出对方的身份,这才有了争执。
杀人夺宝的见得多了,不知是那杀人者没从残卷上得到想要的东西,还是何故,又拿来拍卖,白白葬送了一条生命,众人不免也是一阵唏嘘。
台上介绍物品的人跟年轻男子解释无效,男子死了心的要知道送来这残卷的人身份,其他人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时间场面喧哗不已。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踏上台,身形魁梧,出声洪亮,中气十足,
“拍卖场尊重每一位到来的客人,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容忍人在这撒野,恕我们不讲情理,拍卖即是买卖,做买卖的都得讲究规矩,既然对方委托我们拍卖,我们有责任保密对方信息,除此之外,你想如何,拍卖方不插手。”
“就是,在这修真界杀人夺宝再常见不过了。自己没本事就得认栽。”
“都像你这样那还有规矩没有。”
“……”
年轻男子一言不发,疲倦的脸上尽是痛苦,凄凉的看着台上的中年男子。
“你想直接从我这打听到消息是不可能的。”中年男子浓眉厉眼,脸色严肃的对视,道:“不过你本可以跟着流程,看钱最后送到了谁手里,出了大门,是打是杀,州坊庄都不会管。”
楚温伦暗自点头,这话说得有情有理,按规矩,本来就不能透露,讲情理,虽然不会直接告诉你,但是也不会阻止你自己调查,只是…现在这么一闹,恐怕对方早就走了,为时已晚。
视线又看向年轻男子,对方也是明白过来,本来就憔悴的一张脸更是苍白,一个大男子竟生生落下泪,那模样实在惊到了在场的各位,一时间都是愣住了没有反应。
楚温伦也是一阵恍惚,看着泪水滴答滴答落下,想到了那个小身影,在此之前,记忆里还是爱哭、粘人的小鬼,转眼长成了少年,终于不像以前那样爱哭了,也变得有主见了,独立了,不再会粘人了……
说不上是自豪还是隐约的失落,直到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才猛然从情绪里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就要抖落出袖中的匕首。
“哈哈,想什么这么入神。”石黎坡拿着酒壶的手臂伸了过来,在楚温伦面前缓缓倒满酒。
“在下是想等了这么久还不见庄主,怕不是石庄主不愿意见在下。”
楚温伦笑着看向来人,身上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若刚才对方也是修灵者,这时下杀手,他恐怕是无法抵挡了。
石黎坡看着楚温伦的面庞,有短暂的一瞬停滞,不过随即又是释然的笑道:“哎呀,实在是有事耽搁了,你我现在是合作的同伴,用卑称实在生疏,直接以名称呼就行了。”
“石庄主这番举动我倒是弄不明白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一直阁下阁下的叫吧,听你声音年轻,这般叫你也不合适。”石黎坡喝下手中的酒,答非所问。
对方一脸熟络的也往自己杯中倒满酒,楚温伦心中更是警惕。
见人不回,石黎坡又说道:“怎么昨晚还让我相信你,到今天却是连名字也不愿告诉了?”
只字不提追杀的事是想当它没发生过?损失了六名手下也能不在意?
楚温伦沉声回道:“温清”
“公如冰玉天赋成,玉为温润冰为清。好一个玉为温润冰为清,即有玉的温润又有冰的冰冷,这名字适合你。”
楚温伦轻笑,“庄主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石黎坡一脸无辜,“你这话说得可就太冤枉我了。”
楚温伦笑道:“那就谬赞了”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中玄坊令,“这令牌当真好使”
石黎坡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过来,尴尬笑道:“这玄坊令相配的还有一个玄州令,就跟名字顺序一样,我身为庄主自然是拿的玄州令。”
原来是这般的存在,玄坊令的地位仅此于庄主本人,石黎坡能轻易给他,想来是当时的情况所迫,人就在厅堂,石黎坡没有把握达到悄无声息的拿下他。再者也是下了必杀之心的缓冲计,待他出了石府还未接触别人时杀了他,这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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