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一个兵（十二）（1/2）

楼兰她们分配的部队在冀省的某个山区，虽然是跨省，真正算起来也不算太远，楼兰每次往返首都与家乡之间都会路过，根据王莉莉的说法，这个地方是个香饽饽，因为挨着首都，假期的时候可以顺便去首都玩，又因为这个地方属于北边，却比东北暖和那么四五度，到了冬天不遭罪，饮食方面的口味也差不多。

“我爸说了，分配到川省去就完蛋了，他们那边的米饭都是麻辣味儿的，我们全家连辣椒油都吃不了……”说到这个王莉莉就摇头咂舌，又是好奇又是惋惜的模样逗得后边的几个姑娘直乐。

“好了，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大家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下了车之后按照身高列为两队，等待指示。”指导员于秀云拍拍手，示意还在八卦的大家安静下来，耐着性子把下车之后要做到事又说了一遍，看着一双双充满兴奋与期待的眼睛，忍不住失笑，还年轻着呢。

近八个小时的车程，即便是如履平地的火车，也让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姑娘们腰酸背痛，本以为下了车就能到地方，没想到她们并没有马上被安排向军营出发，而是跟站在广场上的另一队女兵一样原地待命，直到一个小时之后，另一班军列到达，迎接同样穿着新兵服的一群姑娘。

……

军绿色带篷的卡车飞速的驶过疙里疙瘩的山路，几乎把人的心肺颠出来，在火车上还能兴奋的聊天侃地的姑娘们这会儿都跟鹌鹑一样熄了火，静静的透过半截的车厢后面看着天色变暗，心里的伤感再次涌现出来，一个姑娘没忍住哭了出来，另一个也跟着，没一会儿，抽泣声便练成了一片。

“别哭了，家里既然送我们来，我们就得给家里争脸，不说建功立业，平平稳稳的过完这三年都能做到吧？”楼兰轻轻皱眉，稍微与眼泪鼻涕横飞的李梦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犹豫了一下，出声安慰大家，女兵一直是抢手货，想要出来都是带着家里的期盼的。

“嗯，楼兰说得对，在家的时候讨人嫌，这下可叫家里人清净几年吧。”王莉莉用胳膊袖子往眼睛上一擦，坐直了身体顺着楼兰的话往下劝。

“大家一起唱个歌吧？就唱指导员路上教的那两首！”楼兰跟王莉莉都支棱起来，李梦也不甘于落后，呼噜了一把脸，吸着鼻涕带着哽咽的号召大家“将悲痛化作力量”，以唱歌来磨炼意志。

“好，我起头，一颗呀小白杨……唱！”另一个叫孙玲的姑娘抢了先，直接领头开唱，让李梦有些不快的沉了脸。

“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少女们清脆的嗓音跟百灵鸟一样，把这首嘹亮的军歌唱得悠远绵长，惹得前面车上的女兵们不服的嬉笑着，在这边歌声渐歇的时候，接过尾音以更高昂的声音接唱过去。

“同志们，咱们的气势不能比他们差！来，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唱！”李梦站起身，扶着顶棚的铁条用颠簸的颤音起头，誓要跟对手杠到底。

其实指导员本来要教一些类似《打靶归来》这一类新兵蛋子到了部队都得学的歌，可前面这两首这两年实在太有名了，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会哼一段，于是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就先教了这两首。

歌声一路飘扬，小女生之间的争强好胜驱走了颠簸与疲惫，也让路程变得飞快又简短，很快她们便到了军营。

卡车直接开进了高悬着八一章的大门，已经悄没声的女兵们扒着车厢盯着两个站岗的士兵小声的说笑，两个士兵跟泥塑的一般挺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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