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现世(2)(1/2)
按本朝律例,在先皇停灵之时就要颁布遗诏。可如今遗诏没有,永熙帝连句话都没留下,可让一众大臣好生犯愁。
移灵在即,有关立长立嫡还是立贤的问题,又是一番争吵不休。
云容海站在一众朝臣里,本着不说不错的原则,垂着眼紧拧着眉,见年过花甲的尚书大人声嘶力
竭地分析嫡长,很想问他一句你说了半天到底想保谁。
灵枢殿里先皇遗体尚未盖棺,文武大臣差点打起来,维护宫闱的禁卫军成了专职拉架的,堂堂皇室,乱得可笑。
眼见日头过半,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吵泄气了,直接提议“抓阄”继位,老臣们连连摇头:“荒谬!一国之君岂能如此儿戏!若叫邻邦知道,岂不笑掉大牙!”
“先皇在天有灵,想必自有决断,将三位王爷并四皇子的名姓写于竹签上,由人代劳,摇出来哪个便是哪个,也省的谁都有异议。”
“不妥不妥,长幼有序,怎能视规矩如无物。”
“那你倒是说,到底立谁?”
“于理,自然是晋王爷。”
“皇后娘娘尚在此,怎能越过嫡子?”
“先皇生前极其宠爱四皇子,若让四皇子继位,先皇泉下有知,必然也瞑目。”
“如此说来,宁王也曾蒙先皇厚爱,一样能继任!”
宁王身份尴尬,满朝皆知,也不知是谁提了这一句,一时间灵堂之上鸦雀无声。
作为当事人,周祈显得过于平淡,以致众人都拿捏不准他的脾气。
周祈抬头环视着目光闪躲的众臣,仿佛是刚刚才注意到有人说自己,顿了一下道:“我记得父皇向来有记日志的习惯,既然大家统一不了意见,不若在父皇亲笔书信里寻个说法。”
周越闻言,也道:“父皇近年身体有恙,想来不会对储君之事只字未提,就依我二哥所言,以父皇亲笔书信为准,如此大家都可心服口服。”
周靳原本已安排好人,瞅恰当时机出来作证,将自己藏在大殿牌匾之后伪造的遗诏公布于众,没想到周祈忽然提起日志一事,一下有些慌神,倘若日志上真有说明皇位人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岂非要付诸东流,当即反对:“皇位之选,事关重大,父皇私下所记的东西,难免偏于感性,或许并未考虑大局,作为遴选标准,实在太过草率。”
“大哥对皇位继承有什么误解?”周越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边扬起的唇角,透着不羁,“君是君,臣是臣,君想立谁,臣还能有异?那不然皇帝交给在场的各位来当算了。”
周越话音一落,一片大臣连连后退,万不敢想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通商议后,终于决定由先皇的近侍太监郭鹏去御书房取来日志,当着文武臣的面一一宣读,无人不是竖着耳朵悬着心在听。
“朕近日有感大限将至,然朝中事务繁多,不敢懈怠。储君之位一直未能商定,实乃一心病。朕之四位皇儿,皆是人中龙凤,资质不凡,然论帝王谋略,当属长子周靳无疑,加之立长乃自古规矩,朕思虑再三,亦有此意。”
郭鹏将最后一个字念毕,殿内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也有人暗地不解,包括周靳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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