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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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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苦短,莫负良人。

  沈檀金玉良言,我将这八个大字放在心里好好斟酌。

  我将这八个大字从延陵念叨回京城,却不知其深意。

  我与圣上详细禀告了延陵诸事,圣上笑我道:“爱卿先前与沈氏夫妇恩怨颇多,朕还怕爱卿对沈庄主颇多偏见,却不想爱卿对沈庄主的夸赞,竟是不吝辞藻啊。”

  我道:“沈庄主忠贞大义,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臣怎敢非议?”

  “忠贞大义?”圣上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连爱卿都以为沈庄主忠贞大义,那沈庄主必定真的是忠贞大义之人了?”

  圣上抬头瞅了我一眼,又随手一扔,将一折子扔到我脚底下。

  我将那折子打开,看了两眼,又一点一点折起来,弯腰又递上去,“陛下,折子上所言,与当年众臣弹劾景王爷一般无二。陛下信了一回,难道还要信第二回吗?”

  折子是左羽呈上来的。

  我不知皇上对沈檀疑心为何如此之重,竟在我明察之时,又派遣左羽暗访。这左羽一访,竟还真访出一些疑窦来了。

  只是圣上敢疑,我却不得不谨慎小心,“陛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就如六年前……”

  “呵!”圣上冷笑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带了些轻蔑,“爱卿如此畏首畏尾,全然不复当年风采。为相十载,倒是将你一身豪气磨没了。”

  圣上说的不错,为相十载,我确实不再是当年敢作敢为的荣正清。

  “是,臣确实是畏首畏尾,不敢妄加猜测了。”虽我变了,可圣上疑心未改。陛下疑心,我又不得不劝谏,“只是陛下圣明,沈庄主若是想反,早在六年前便反了,何苦等到现在?”

  “救我朝于水火,功成身退,不问政事。他若是如今要反,难不成如今看陛下荣登大宝,又心生嫉恨了吗?”

  眼看圣上被我一番言论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也只垂首静立在一旁不置一词了。

  这十年,我与圣上意见相左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我少时便常常直言不讳的觐见,不过那时候我不知分寸,常常挨圣上的板子。

  我记得有一次圣上让侍卫打过之后还不解恨,自己亲自操刀上阵揍了我几下。

  这么多年来,我却依旧不长记性。

  不过陛下如今也同我一般年岁都大,已过而立,不再动不动便打我板子。

  他如今虽心中有气,也只是嘲讽的笑了一声,说:“朕倒不知荣相什么时候这么相信沈庄主了。”

  我还待为沈檀再分辩几句,圣上便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此事朕自有决断,沈庄主一事不可不小心谨慎,朕虽疑虑,但也不会妄下定论。”

  圣上分明是不想再跟我聊下去了,我便告罪退下。

  “荣卿。”我走到金銮殿门口,听到圣上低声叹息着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去,见圣上站起身来,虽穿着明黄长袍,但隐在熏香炉的烟雾之后,有了几分萧索。

  他看此时的我也应是如此。

  “荣卿,三年前的事,该放下便放下吧。”陛下鲜少用这等语气跟我说话,“朕,也该放下。”

  我喉头发哽,说起来,三年前错得更深的,该是陛下。只是他是真龙天子,无错,也无人敢说他错。

  我知自己无礼,却没有应答,转身离开这红墙绿瓦的深宫。这一处,我无一刻不厌烦,又无一刻不留恋。

  若我真放下了,无非是有一天,我脱下这一身官袍闲云野鹤去了,若圣上知晓,定不会再劝我放下。

  *

  三月春寒,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今日休沐,有雨不得成行,我却又起了兴致,想去八宝楼坐一坐,便约了现如今的景小王爷云景深同我一道去了。

  这云景深便是沈檀同父异母的胞弟,幼时候在外历练,三年前沈檀离开京城,景老王爷后继无子,才将他找了回来。

  云景深十分不喜欢做王爷,当初听说沈檀要将王位传与他之时,悲伤的痛哭流涕,喝的酩酊大醉,骑着烈马绕着京城狂奔了一夜,最后倒在了丞相府门口。

  我好心将他救回府内,自此与他结识。

  云景深年岁小我三年,不过却常常像个孩子一般,就如现在,他笑嘻嘻的跟我幸灾乐祸:“荣兄见了我大哥一面感觉如何啊?”

  他倒是一点不介意我当年做了什么,甚至听说他大哥多么凄惨的时候,还为我拍手叫好。

  他对沈檀强行把景王之位让给他的事情积怨很深。

  我只抬头冷冷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云景深也不介意,又岔开了话题,东南西北的聊了起来。一会儿我俩便到了八宝楼。

  老板将我们请上二楼雅间,还请了几个唱曲儿的姑娘为我们助兴。

  唱着唱着,那位最貌美的姑娘便缠到了云景深身上去了。

  我与云景深熟识,所以他在我面前毫不避讳,一会儿手便摸到了人家姑娘身上。

  眼看他俩越来越情浓,我提醒说:“旁边有个隔间,若不然两位……”

  我话还未说完,云景深便抱着那姑娘大跨步走到隔间里面,一会儿便传来两个人深一声浅一声的喘息。

  我兀自喝酒,心里再次感叹世风日下。

  喝了两口,便察觉两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看过去,两位漂亮的琵琶姑娘正楚楚的看着我,眼神如秋波。

  我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她们闻言面露诧异,随即惊喜的向我道谢。我知道她们为何谢我,正如刚才也是那抚琴的姑娘主动缠到云景深身上去,但却也不是自己所愿。

  临近傍晚,街上的雨依旧稀稀沥沥的下着,我跟景深乘着马车往回走,云景深笑嘻嘻的出来,可如今却又兴致缺缺了。

  他送我到丞相府门口,走时叹了一句:“可真没意思。”

  是啊,可真没意思,可京中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有点意思的呢?我笑说:“等日后我辞了官,你也将景王之位传给你儿子,我们便去见识见识你说的有意思。”

  云景深便笑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管家在府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我。将云景深打发走了,我抬步走入府中,拿着架子让小厮帮我撑着伞,边走边问:“老余,你这欲言又止的,到底出了何事?”

  老余叹了口气,张了好几次口,才叹了口气将话说出来:“相爷,那女魔头,那女魔头她又到了!”

  老余这句话说的痛心疾首,一听便知道对那女魔头是避之不及。

  我却愣住了。

  能被老余称作女魔头的人,普天之下只有那一人而已。

  她三年未曾出现了。

  我还记得我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午夜,瓢泼大雨,她手中持着一把长剑,坐在尸堆上,脸上沾满了血。

  那放荡不羁的样子让我晃了神,这世间,除了宝儿的灵秀,公主的端庄,第一美人的温婉,竟还有这样如妖似魔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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