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1/2）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反抗的能力，除了等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温长凝没有犹豫，将斗笠摘下，丢在一边。

那魔修笑的更加开心，道：“你跟我走，以后吃香喝辣都少不了你，怎么样？”

温长凝道：“我只想劝你少惹杀孽。”

魔修却冷笑一声，手掌轻轻一摆，只听扑哧一下，温长凝衣角微微一动，溅上几滴淋漓鲜血。

“小果！！！”小树惨烈地嘶吼。

属于小果的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就在温长凝地身后，那个魔修毫不犹豫地砍下了小果的脑袋。

墨色的风忽然平地卷起，霎时间日月无光，天与地之间皆是茫茫暗色。温长凝似乎也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看不到魔修得意的笑，看不到凡人脸上的眼泪，他只听到自己高高在上千余年之久的心蓦然破碎。就在这一片狂风之中，温长凝举起了寒山，朝魔修走去。

那魔修脸上仍然挂着笑，一动不动，仿佛瞬间凝固的塑像。温长凝平心静气地将寒山搁在他的脖颈上，来来回回，粗糙的石刃慢慢磨破皮肤，吸干从伤口涌出的血珠。

一下一下，咯吱咯吱。皮肤破了，然后是皮下的肉，然后是青色的血管，脆生生的喉管，还有白惨惨的颈椎。直到最后一点粘连的皮肤被石刃挑破，一颗完整的脑袋从魔修的躯体之上转移到了温长凝的手中。那张脸上仍然带着笑，和红里泛青的寒山贴在一起。

墨色的风终于停歇了。从天上落下三个女修，她们穿着绣着云水纹的法衣，正是澄江门的弟子。

她们呆呆地看着温长凝和他手上提着的脑袋，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久之后她们三人才噗通跪下，抖着嗓子问道：“您、您是虞罗仙尊？”

现如今，澄江门，算得上是正道的中流砥柱了。也是多亏门主石沉月修为深厚，还能掌握得住话语权。温长凝换上雪白的衣衫，端坐在案前。石沉月替他斟了杯清茶，道：“这茶是用仙草煮出来的，可能对你的腿伤有所帮助，你且试试吧。”

温长凝目光微微一转。他很多年没有来过澄江门，可这里的陈设与从前并无多大变化。九清门也是一样，百年如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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