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钟粟(十九)(2/2)
最近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奔波疲惫的缘故,秦祐桓总觉得没什么精神。他幼年还未回宫时因为条件艰苦,身体底子并不算好,后来被太后和皇后细致体贴地照料多年,身体比普通人还要强一些。长久没生过什么病了,自然不会多想,只当是自己没休息好,因为他的失眠问题是常有的,就因为这样的疏忽险些要了他的命。
肖寒对于医术是一窍不通的,对于刀剑外伤或许还能勉强草率地包扎一下,若说生病那是束手无策。肖寒看着秦祐桓的气色极其不好,整个人似乎昏昏沉沉的样子,便沉声劝他:“主子,您看着气色不好,要不休息几天别去了。”秦祐桓确实觉得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也没打算过于硬撑便点点头:“回吧,今天确实是没什么精神。”今天原本计划先去见见赵知承谈下后面的合作,再去粥棚看看病情控制的状况,哪知赵知承突然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两人只好就这么回来了。
风缓缓地吹着,非但没有带来凉爽,反而是鼓动起了三分燥热,秦祐桓觉得头晕得厉害,恍惚间看见远处摇摇曳曳迎面而来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他凝神想看清楚,却不知为何眼前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看出那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肖寒发觉秦祐桓有些异样,赶忙从旁边扶住了他,却见他眼神直直盯着一个方向,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清俊的少年逆着光缓步而来,脸上带着洒脱的明媚的笑,眉眼弯弯的样子煞是好看,这不正是……
“你……你怎么来了?”秦祐桓觉得脑袋空洞一片,满眼只有这么一个逆光而来的少年,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怎么?这世上的路是给世人走的,难道只有秦三公子能走得,旁人便走不得了?”少年背着手在三步之外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祐桓。秦祐桓摇摇头,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依旧淡淡地说:“张公子误会了,秦三并无此意,只是凤阳府乃是是非之地,你不该来。”少年正是张清,他笑意未变轻扬着下巴无所谓地说:“可我还是来了!”
秦祐桓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得脑袋里似有一波波的风浪席卷,眼前逆着光的少年肆意清俊的容颜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