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阿扁（1/2）

那帮村民在房子里搜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沈星河和那二十四个村民的踪影，气得几乎要掘地三尺，把房子里新刷的白漆都刮了，把房里的家具都拆了，但仍然一无所获，想象中的密道或暗室也完全没有。

据说他们冲进房子之前早早事先派人在周围看风，根本没见房子里有人出去过。

二十五个大活人，能藏哪里去？

就在村民们折腾到天亮打算离开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四个人被他们架住了肩。

路西北嚷起来：“关我们屁事儿!我们只是借宿的，说了几百次你们听不明白？”

领头的年轻人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如果你们真的跟他没关系，可以到我们村子里等警察来嘛，我们那里比这大多了，有吃有喝，有米有肉，包你们不吃亏。”

听到‘肉’字，好几天没沾肉香的路西北竟被他的描述说得有几分动摇，看向慕青时。

慕青时使了个眼色表示可以。

路西北这才点点头：“那行。不过……你们的人能不能客气点儿？我们自己会走。”

领头人向旁边的人叽哩咕噜一番，他们立马放开了架在四人肩上的手。

就在下山的路上，他们了解到，就在这座山的西北面，再翻一座山，有个小山谷。

这些村民的村子就在那里面。

“我们祖上是中原过来的，宋朝的时候，老祖宗为了躲避战乱才到这里。”领头人介绍道，他叫覃五六，是这个小山村的代理村长。

原村长得了重病，下不来床，只能由他暂代。

“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苏念忍不住问，“都是山，不好讨生活吧。”

“那时候能保命就不错了，这里依山傍水饿不死，而且用你们城里人的话来说，山青水秀空气清新，是吧。”覃五六笑笑。

“你们有没有想过搬到山外面去？”向寒问了一句。

这话问得颇有些唐突。

城里的现代人总觉得都市里先进繁华，在山沟沟里贫穷又落后，所以认定山里人应该走出大山，过上现代文明生活才对。

可山里人不一定这么想。

子非鱼，焉非鱼之乐。

覃五六不以为意地说道：“很多年轻人都出去啦，所以村子里大多是老弱妇孺。”顿了下，有些叹气地道，“我也出去打过工，但是，又回来了。”

看他这口普通话，估计就是那时候学的。

“想家了？”向寒问。

“外面的世界太大太精彩，”覃五六忽然有了些文艺腔，“有天我站在高楼大厦前，觉得自己像一只跌进了金窟窿里的山鸡，不知明天该去哪里，心里没有底，慌得很……后来我想通啦，山鸡就该呆在山里头。”

说话间，一行人已比跟着村民越过了山坡。

视野瞬间开阔。

下方，正是一处低谷，被青山环抱。

谷中，简朴的红墙黑瓦，有绿树掩映。

“到啦，”覃五六灿然一笑，“那就是我们的村子。”

覃五六说村子原先一直没有名字，村里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方圆百里就他们一个村。

后来到了49年，有登记户口的人路过，才给这地方临时取了个名字——

黑瓦盖村。

“……”苏念不好评价，只能说，“还真挺临时的。”

覃五六把村里几间闲置的瓦房腾了三间房给他们，还给配了棉被。

“你们可以在村子里走走，但是出村子不行。”

四人没有什么意见，随遇而安。

吃过覃五六送过来的小米粥，四人还真在村子里逛了一圈。

地方不大，倒有三四十户人家。

但就像覃五六说的那样，青壮年男子很少，多是老弱妇孺。

穿得倒是和普通村镇的人没多大差别。

老人领着孩童坐在村口的石凳上打盹。

十来岁的女孩子有的在家门口喂鸡，有的担着柴禾走在路上，有的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边做手工活边小声地聊天。

见到村里来了几个外乡人，她们纷纷若无其事地看过来，明明目光一直在三个年轻男子身上流连却又假装在看别处，嘴里嘀嘀咕咕，不时发出轻笑。

向寒小声笑道：“哟，漂亮妹妹不少啊，你们要不要考虑在这里讨个老婆？”

“不要，”路西北习惯性反驳，“我们是要干大事的人，哪能这么早讨老婆。对吧，青哥。”

慕青时没有回应他，却忽然顿了一下，似乎终于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轩眉微皱，看向苏念，声音没有抑扬顿错：“我的手套呢？”

苏念掩饰了下心虚的眼神，说：“什么手套？……哦哦，你说那只蝙蝠？刚才乱糟糟的没注意。”

“你昨晚把它带哪儿去了？”慕青时不为所动，直捣黄龙。

这小子那时候果然醒着。

苏念只能硬着头皮腆着脸说：“哦，我看它有点热，就把它放窗台上乘凉了……明明跟它说好要乖，结果它不老实！刚放出来它就跑了，真是个鬼灵精！谁知道能遇上这事儿呢，是吧。”

慕青时眼神里掠过一丝凉凉的笑意。

“也好，我们今晚再去那个山洞一趟，多弄几只，挑只肥的。”

“……”苏念再度感受到了绝望。

——你那只手套是什么样的，我花钱给你买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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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过一圈，没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四个人觉得挺没意思的，便折回了覃五六安排的房子。

苏念径直进了屋午睡，打算好好补个眠。

慕青时仍然强行跟他一个屋，坐在床头的书桌前，掏出了手机。

苏念躺在床上摊开四脚，瞟了他的手机一眼：“你这手机续航挺强啊，什么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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