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良民（1/2）

向寒对慕青时带回来的那只白毛蝙蝠很喜欢，捏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替它梳背上的绒毛。

“……哪儿找来的？”

“那边的山谷。”慕青时淡淡地道，忽然顿了一下，眼角带着浅笑斜瞥了脸色突然不大好的苏念，“……意外从山洞里发现的。”

“你留着它干嘛？”苏念忍不住开腔，生怕慕青时突然爆自己被咬的猛料，“总不能真的拿去卖吧。”

“我想起来，”慕青时说，“我工作的手套丢了一只，颜色跟它差不多，等它肥一点儿，就可以拿来做一只。”

苏念：“……”

向寒：“……”

向寒幽幽地说：“……咱就不能先养着吗？多可爱啊。”短短几分钟的相处，她已经与这只蝙蝠建立了感情。

苏念脸不由自主地抽畜了一下。

什么鬼？

她怎么从这只小畜牲脸上看到“可爱”两个字的？？？

“养到它自然死吧，青哥。”她平时凌厉霸道的眸子难得闪动着几丝小女生才有的柔情。

见慕青时没有出言反对，向寒便高兴地抢先道：“就这么说定了！……先取个名儿吧，这么漂亮的白色，叫雪儿怎么样？”

“……土爆了！”边上一直在观察地形的路西北忍不住凑过来吐槽，被向寒一脚踹过去，大笑着闪开。

“万一它是个男的呢？”苏念冒出一句。

“男的就叫雪公子吧。”向寒死活要跟“雪”字杠上了，强行给蝙蝠定下了这个名字。

蝙蝠突然张开嘴，露出一口的银色尖牙，不知道是在表示应和，还是在毫不留情地嘲笑。

苏念对这种喝过自己血的小畜牲可没多大兴趣，它那口牙给自己留下的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创伤可还没消呢。

其实他更好奇慕青时拿那几十条水蛭干嘛用。

——难道是拿来吃？

胃里一阵阵翻滚。

——呕。

不能再去想这东西，一想起来腿就发痒。

慕青时这人就这样，想说的不问也能滔滔不绝，不想说的，问一百遍也撬不开嘴。

苏念索性也懒得问了。

爱说不说吧，指不定哪天就自己招了。

路西北问慕青时道：“你们刚刚从底下上来得怎么这么快？”

慕青时道：“有捷径。”

他说得没错。

天色渐亮的时候，苏念跟着慕青时从那条捷径走回了原地。

那是一条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山路，虽然上面已经重新被层层长草覆盖，但拨开草，还能依稀看到有些不太平坦的地方被已经严重损蚀的方形青砖铺过。那是典型的人造砖，绝不是天然形成的。

兴许是附近的居民曾经上山砍柴开下的山路，只是年代太过久远，人烟又过于稀少，所以渐渐被遗忘，被荒废。

但苏念只有一个感受。

——妈的，怪不得跑得这么快，还能冲到我前面！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路的？”他忍不住问。

慕青时看也不看他，毫无起伏地说：“我来过。”

“……你来过？！”

这句话不是苏念一个人问的。

是苏念，向寒和路西北三个人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喊出来的。

“你什么时候来过？”路西北嘴最快，“我怎么不知道。”

“梦里吧。”慕青时露出那种促狭的神情，瞟了瞟旁边表情出奇一致的三个人，“你们在梦里的时候，我去那边走了一圈，不小心发现的。”

“……是挺不小心的啊。”苏念生无可恋地瞟了向寒手里的蝙蝠一眼，正好对上它那双楚楚可怜的圆溜溜的黑色大眼睛，心头蓦地涌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情。

——哎，别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叫你长得这么像他的手套呢？

-

几个人绕着山路走走歇歇，到了下午的时候，总算翻了一座。

找了个山脚的树荫休息。

“仙女，还有多久？”苏念问道。

“快了。”向寒掰着手指头，道，“估计还有一，二，三，……五座吧！”

五座。

这个数字像五指山一样压垮了苏念剩余的意志。

他往后瘫倒在草地上，决定谁叫也不起来了。

鞋底踩过草叶的声音带着微震在他耳边响起。

苏念眯着眼一瞟，看到那两根修长的腿，立马打了个骨碌坐了起来。

“区区五座，也算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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