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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情如覆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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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若水等人刚到千佛窟,便被僧侣安排了住处。千佛窟前,不复党河流淌的盛状,细流分支的党河水似气若游丝的老人。

班若水让陆伽衣给住在最西边洞窟的拈花佛和千面佛送面饼和水,谁让她跑得最快呢。

胡言四人一一为洞窟里苦修的僧侣分发食物,等他们忙完了,各自休息在干草堆上时,发现四九还没回来。

班若水便使唤小山出去看看。

陆伽衣走进那偏远的洞窟,只见一个和尚背对陆伽衣,身边摆着一支金色千茎莲花。他痴痴看着壁画上丝带飘飘的飞天,听见有人来了也不回头。还有一个袈裟破旧不堪的老和尚,敲着一只断尾的木鱼。他嘴角干裂,却不肯停下来喝水。陆伽衣听到木鱼声心里发慌,似乎她的暴躁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连忙简单介绍:“大师,干粮和水是天沙教主胡风令我送来的。你们好生享用,我这就告辞了。”

拈花佛停住敲木鱼的手,他看了一眼陆伽衣若有所思,拈花佛一生都记得那些因机缘和他有来往的人。

“你,可是伽衣?”拈花佛这一询问,似乎忽略了光阴匆匆十四年。

陆伽衣蓦地睁大双眼,嘴巴一翕一合。那是和岛主师父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段对话。

“从今往后,你就叫陆伽衣。这个名字是刚刚上岸的大师给你取的。”白芒带她回三桑岛时救了一个落水僧人。白芒和他相聊投机,便令船只掉头送他上岸。没想到陆伽衣居然躲在僧人的袈裟里,企图和他一起离开船。白芒哭笑不得把她抱出来。

僧人说小女娃居然钻进自己的袈裟里要和他一起走,想必是有机缘。他便问白芒小女娃的名字,白芒说没有取名。

僧人见女娃不符合年龄的超脱悲悯面相,感叹她佛缘不浅。便给她取名:“陆伽衣。”他没有告诉白芒,是鹿而非陆。鹿王游中土,神女送伽衣。神女因劫故,鹿王赠净土。

白芒也没问,以为僧人是看女娃钻袈裟之举给她取名伽衣。从那之后,白芒的小徒弟就有了陆伽衣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陆伽衣一口热血涌上心头,暴躁气闷。

“鹿王游中土,神女送伽衣。神女因劫故,鹿王赠净土。”拈花佛念道。不记得罢。

陆伽衣的确不记得四岁那年遇到的僧人了,谁能料到僧人就是眼前的拈花佛呢。他之所以被称为拈花佛,也是因为他早已超脱红尘之外。不论是什么人,只要他见过,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一定能穿越光阴在眼前人的躯壳中唤醒那早已沉睡在岁月前的灵魂。

“大师,你认识我?”陆伽衣问。

拈花佛没有再说话,他闭着眼开始敲木鱼了,一下、两下、三下。

“世事可忍不,众生易度不.......”那和尚拿起金色千茎莲花,转身一直重复这句话。

他重复一遍,陆伽衣的暴躁就越多一分。

她原本抑制得很好的情绪从最黑暗的深沟里被释放出来,这木鱼声和和尚重复的经文似乎要让她着魔。

“你闭嘴!”陆伽衣忍不住狂躁,吼道。

“拈花,女施主的面具不在脸上,在心上。时机未到,何能度之?”天音功传入拈花耳中。他同样以天音功答千面:“因缘已至,时机未至。”

“你们!”两个和尚像似要超度她似的,此刻她像一只穿着戏服的猴子,一只獠牙丑陋的野猴子。她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前去掐死二人。

拈花佛无动于衷,继续敲木鱼。一下、两下、三下.......

“为什么要让我听你们的话!”陆伽衣用尽所有的力气往洞外跑去。她像失了魂,着了魔一般自语:“我讨厌听话!”

她头昏脑涨地往前走,这条没有尽头的路。她不知道自己是行尸走肉,还是木偶傀儡,只觉得浑身像被烈焰灼烧,疼痛的感觉让她只想安静地睡着。

怎么会这样,她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四九?”黄昏时分,小山见陆伽衣心不在焉迎面走来。陆伽衣抬头的时候,夕阳映入她眼中。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来,似乎活在一个幻象之中,一个她是有家有人疼的幻象中。她恍惚看清这幻象,瘫软在地。

“你怎么了?”小山问四九,她似乎昏沉又有点清醒。小山见她不回话,便将她抱起,往落日方向走去。小山的脚步越来越快,他想带她去看夕阳。

“夕阳西下,我们去那里看一会。”小山加快脚步道。怀抱里的四九安静又乖巧,他知道她愿意自己带她去看夕阳的。

“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让人不自觉想依偎着做梦。

小山听到四九开口说话,他的脸如夕阳染红的晚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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