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1/2）

早在两人对上之前，孙衍很是识趣的带着无关人员离开了小隔间，给久别重逢的小两口一个安静的环境。

关锦衣对关野庭的感情很复杂，他觉得除了第一次想起这个人的名字时有的一丝悸动，他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失忆，可能是同时失去了感情，也可以是以前的他根本不爱他。

关野庭可没想这么多，相爱几百年，两人的相处模式从热烈转为平淡他很确定自己的心一直都在对方身上，哪怕渡劫是对方重回仙宫的一道没有丝毫危险的考核，自己也依然无时无刻地在担忧着。

一瞬无言，关野庭默默地为关锦衣早已空的杯子重新倒上茶，关锦衣思索片刻，终是说道：“我已没了过往的记忆。”

关野庭闻言，正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他有些陌生：“我自是知晓的。”

关锦衣无话可说，强装冷静地拿起茶杯，不知道为什么，关野庭看过来的那一瞬他竟然有一种窒息感，不想他用这种陌生的眼神来看他，简直是如坠冰窖。

关野庭也有些无措，他从来没想过失忆会使一个人生出如此巨大的变化，倒是让他也有些迟疑不定了。

但是，过往是做不了假的。

“你如此一遭飞升，也是怪我，我理应帮你一把，这样吧，不若我同你一道？”关野庭还是放心不下，几百年也都过来了，若是没有做好，飞升之后这定是关锦衣心中的一根刺，两人之间的隔阂所在。

“可。”关野庭的话令关锦衣觉得奇怪，心间却也流淌了几丝欢喜，或许这就是口不对心的真实表现，但他也想不了这么多。

两人起身，准备回到小店。

路上，关野庭寻思着如何拉近两人的关系，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关锦衣还是个小仙君的时候，顿时兴致意起，道：“你可知你还是个小仙君的时候？”

关锦衣看着他，显然很感兴趣。

要说现在的关锦衣知晓了修仙的境界后就一直很是奇怪，飞升理应是被天道福泽，怎得到他这来就是福泽世间了？或许这之中离不开他原来的身份罢。

“那时候我刚位列星君，第一次见你你正站在仙桃林里，”关野庭拉住了关锦衣的手，不留痕迹的摩挲片刻，“面若桃红，涟漪蹁跹。”

“后来整个桃林里的桃都因为你生了灵智，你平白无故多了万丈机缘，仙帝便把你派下凡间，挥洒机缘。”关野庭说的棱模两可，关锦衣却也没在乎那么多。

“一次我去寻南斗星君时无意受伤，还是被凡间的你所救，那时我就只有普天星相这么一个职名，”关野庭顿了顿，忽然揽住了关锦衣，在他耳边轻声道：“锦衣红夺彩霞明，侵晓春游向野庭。”

“这名字可是你取的。”

关锦衣恍惚了。

属于心脏的那一边充满了暖意，忽然他就释然了，道侣之间，哪怕是失了忆，心中也会有对方的一席地吧。

可是那终究不是现在的自己？

回去小店的路上，关锦衣又一次的遇见了秦八弄，他正对着一家酒铺骂骂咧咧，仔细一听，似乎是那酒铺往酒水里添了水，周遭百姓指指点点的，快要把那陈氏酒铺贬到泥里去了。

关野庭许久没有牵到关锦衣的手了，难得一次，自然不会为此分心。关锦衣还沉浸在与关野庭的关系里无法自拔，也没有注意到秦八弄。

倒是秦八弄十分熟稔地走上前来：“这位兄台！”

关野庭不想理他，伸手牵住关锦衣的手就想走，关锦衣无措的被他牵着，那双手很是温暖，完全的包裹住他，莫名让他的心静了下来。

关锦衣抿了抿唇，忍不住再靠近他一点。

关野庭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习惯性的一牵，把他们的距离也拉近了一点。

“别走啊！”秦八弄匆忙挂好自己的宝贝酒葫芦追上去，要不是这关锦衣身上一股子落霞酿的味道，他也不会拉下脸来。

“你有什么事吗？”关锦衣回过神来，松开了握着关野庭的手，关野庭捻了捻手心，莫名有些委屈。

秦八弄没想这么多，修仙之人喜男善女的事情他早就见多了，世俗之间也没人会关注，毕竟衣食住行样样操心，哪有闲情去找那些修仙之人的不痛快。

“我方才听闻兄台开了家小店？”秦八弄凑上前来，关野庭不禁暗骂，不愧是来自上界的老狐狸，吵着架也不忘眼看六路耳听八方。

“自是！”关锦衣倒是欣喜，就那犄角嘎达一天能来几个有缘人都不知，他那机缘又何时能撒完，秉承着不错放一个的念头，他道：“不若我们同去？”

想罢又不放心：“小店营生，没几个人，头一遭自然会免去一些灵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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