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9(1/2)
顾廷西咧咧嘴,“柳儿?那不是在你后院待了好几年的侧妃嘛,堂堂临安王的正妃和侧妃相约赏灯,却把王爷丢在一边,啧啧啧,说来也是一桩奇话。”
顾蘅刮了他一记眼刀,负手匆匆没入人群。
五年一度的河神祭算起来也是大齐最盛大的典礼,此三日内,连云京必涌进不少四方百姓,但面上瞧是百姓,实则是什么身份谁又知道?
顾廷西见他离开,忙小跑跟上,一边追一边在后边朗声道:“我不就说了两句实话,你走什么?哎呀,你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虽说街面上的小姐姑娘都忙着玩乐,但顾蘅这尊大佛冷不防经过,还是十分惹人注意的。但凡他所过之地,百姓都会自觉地让开一拳的距离,人太多,一拳已是极限。倏然,顾蘅停在一处编织摊位前,眼神穿过垂挂的饰品,直刺向棚底那位白衣姑娘。
白色向来都不算吉利,逢此盛会,更是避之不及,纵观街上之人,无一不穿的红火喜庆,唯独这名女子,通身白的一尘不染,不带仙风,倒似吊丧。
顾廷西打身后追上,见他伫在原地,岿然不动的盯着人家姑娘看,先替他羞红了脸,一把将其拉过,用刻意压低的气声道:“看什么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人家黄花大闺女,也不嫌害臊,不知道非礼勿视嘛,难不成战场上多了,连太学教的那些都忘得一干二净啦。”
原本低头发呆的姑娘注意到有人看她,便回望了过去,瞧见顾蘅那刻,眼底晕出一抹道不明的情绪,三分诡异的欢喜,七分悲戚。就此看了片刻,又丧丧的低下头。
顾廷西默认姑娘是在赶客,遂胡乱抓了顾蘅一把,想要将其拉走,奈何,顾蘅的脚就跟长在地上一般,一番拉扯,依旧纹丝不动。顾廷西不免多看了姑娘两眼,生的确实标志,但算不上倾国倾城,王府里比这模样好的一箩筐,殊不知他家大哥究竟在看什么。
百拉不走,正值顾廷西无可奈何之际,顾蘅终于发话了,“这个,多少钱?”
只见顾蘅顺手从货架上取下一枚赤红色的鸳鸯香包,举在姑娘面前,照生意人的惯常道理,遇上买主,便是来者不拒,可这姑娘倒端出一副高高在上、嫌世嫉俗的做派,斜瞄着顾蘅肯定的道出了“不卖”二字。顾廷西这下也站不住了,不禁道:“做生意不就为了盈利,你这不卖又是何道理?怕我们不给钱吗?”
便在此时,两名女子自不远走来,一名贵妇,一名少女。贵妇身着玫色交襟华服,全收的发髻上插了一连串的金银首饰,通身透着难掩的贵气,她身旁的那名女子则穿一身草绿色留仙裙,风姿绰约,走起路来分花拂柳,颇有大家闺秀之风。
只见那贵妇走到摊位边,相了一阵,后询问少女,“可有喜欢的?”
少女举扇掩唇一笑,从架子上挑起一只赤红色的锦囊,温雅道:“便是这个了。”
贵妇接过正反瞧了瞧,满意道:“刺绣上等。布料也是上等,”一番评断后,朝白衣姑娘问价,白衣姑娘抬眼一扫,干脆道:“十金。”
价格朝外一报,不只是贵妇少女,就连顾廷西这等整日流转沙场的糙汉子都憋不住吃了一惊,十金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能买一幢不大不小的体面宅子,一只锦囊要此价格,都不叫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张牙舞爪、饿疯了的饕餮。
顾廷西忍不住道:“姑娘,你卖的价格,贵的有些不可理喻啊。”
谁知,姑娘眼睛都没抬,便喷他,“我的东西,我自定价,关你何事。”
顾廷西求救似得看向顾蘅,谁知,顾蘅自顾自的摆弄手上的扳指,压根就没搭理他的意思。
贵妇为难的看了少女一眼,“香儿,你看这……”
少女拿过锦囊,爱不释手的翻看一阵,问道:“姑娘此等绣工,虽是绝世,但绝非能到此价格,敢问为何要卖的如此昂贵。”
顾廷西附和道:“就是就是,就你要的这个价格,全连云京除了赫赫有名的官宦和一顶一的富商,谁买得起。”
白衣姑娘白了顾廷西一眼,“本就不卖俗人,”转头看向少女,“此绣布乃是大齐纺织元老祝春秋亲手所织,可谓绝版,其上所绣也出自江南第一绣坊李绣娘之手,也是绝版,再加上香囊其上的挂穗,又是天蚕丝染制,敢问姑娘,如何不值这个价?”
听此一通解说,顾廷西竟觉得十分有理,毕竟绣娘什么的他不认识,但祝春秋他可是闻惯大名,再加上三年前他仙逝,他的布就更是价值连城了。
少女也是心思萌动,一脸期待的看着贵妇,“娘,这位姑娘所说也不无道理,您看……”
贵妇依旧犹豫,但见少女要此心切,便暗露决绝,朝那姑娘问道:“今日出门匆忙,所带银两不够,姑娘可否打个商量,我且先将这翡翠镯子压在此,让小女先带走此物,待我回府,再托人拿银两来赎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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