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5（1/2）

今日突然又有探子落网, 顾蘅还是颇为吃惊。

顾蘅合上书丢到一边，朝正保持擒拿姿势的顾廷西摆摆手, 顾廷西会意退到一边，刚被撤掉禁锢的探子登即像是个骂街破泼妇，一脸怨念的指着顾蘅，“哼！你抓着我又如何！此次交战你们已然是败局已定，为了部落, 为了草原之神, 我死而无憾！要杀要剐便来吧，眨下眼皮子我不是人！”

顾蘅懒得听他胡咧咧那些貌似义愤填膺宁死不屈的废话, 朝顾廷西挑挑眉, “在哪发现的？”

也不知道这探子是不是天生话多，被顾廷西揪来的一路上话就没断过，听的顾廷西都口渴，他闷闷灌了两口水才道：“你绝对猜不出来。”

“少废话。”顾蘅蹙眉，探子的目的十分的简单粗暴, 无非就是刺探敌方军情, 多半都在议事帐或是将领私帐周围转悠, 总不会是傻的大老远跑来借茅坑的。

顾廷西瘫在椅子上，十分贴心的给那探子递了口水，“兄弟, 说了这么多肯定渴了吧, 喝点吧。”好心被探子当成驴肝肺推开之后, 顾廷西才慢吞吞的挂上那副欠打的痞笑, “若这家伙今日是在议事帐那边刺探，把他逮过来的肯定不是我。”

这几日乌维病入膏肓的消息在匈奴军中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匈奴联盟都是人心惶惶，那些但凡长个脑子的人都知道，虽说这西北匈奴联军是由两方大将一同调动，但是伊稚斜那个脑子娘胎里被狗啃过，除了会蛮力，用兵布阵还不如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嫩娃子。是故，整个匈奴联盟实际上都是听乌维调遣的，伊稚斜顶多也就挂个名，充充脸面。

如今乌维小命已经孱弱的像是头发丝儿，大将成了这幅德行，整个匈奴联盟压根就没心思再挑阵，也没底气。

遂，这些日子顾廷西一直都闲着，方才他从伙棚离开之后，潦草的把李卯安慰了几句，自己便四处溜达采风去了。

一圈儿刚转完，恰巧又回了伙棚附近，好巧不巧就撞上了匈奴探子。

“你去伙棚作甚？”顾蘅朝那探子问道。

难不成是要下毒？不过这不像是探子干的勾当。

见那探子咬紧牙关死活不言，顾廷西忽然抚掌笑道：“兄台，你莫不是牛羊吃多了，想尝尝我们中原人的野菜是什么滋味儿吧？哈哈哈！”

“能不能有个正形？”顾蘅翻了他个白眼，又喝问了那探子一句，这次是开口了，不过张嘴就是一口浓痰吐了过来，惹得顾蘅一阵反胃，“先弄下去。”

就照探子这态度，顾蘅站在他面前给他吐，人家也不一定开口。

顾廷西喊来两名士兵把探子拉去了临时大牢，整个帐子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顾廷西拍拍手，面色肃然，沉声道：“昨晚派出去的十五名探子回来了两个。”

顾蘅抬眼，“其余的呢？”

“当场被杀。”顾廷西的眉眼像是挂了冰碴子，嗓音梗了梗，继续道：“回来的这两个中了毒，也活不久了。”

没有谁比谁的命金贵，但在战场之上，有的人一开始就是注定要死的。

“带回消息没？”顾蘅的声音沉稳依旧，仿佛牺牲掉的不过是十几枚棋子，但他内心很清楚，这些人是昔日还与他把酒的好部下。可身为西北守军主帅，心里再不是滋味也要克制，妇人之仁只会影响对大局的判断，他所能做的只有击溃敌军以告慰这些牺牲之人。

顾廷西道：“嗯，大消息，匈奴营中并没什么懂得六爻卜卦的神军师。”

话音掷地，两厢目光交接，心中已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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