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5（1/2）

杜小姐养在深闺, 生性敏感, 听见尹灵初那声无由来的冷嗯, 心登即吊了起来, 抿紧双唇，略感无措。

尹灵初佯作旁下无人，倚着连墙的高几, 与陆兮何有一搭没一搭的零碎交谈。

杜渊怕出乱子，抓错人，便守在府门口看顾。

几人如此静等, 直到三更敲响。

梆子和铜锣声有节奏的响起, 尹灵初数着拍子, 眉头越拧越紧, 忽然，她拽起陆兮何，喝道：“按住杜小姐！”

陆兮何猛然起身, 耳边又是嗡嗡作响，眼前像是拉下了一块幕布, 漆黑一片，就在她原地迟疑之际, 这边的杜小姐已经从床上跃起, 开始疯癫的撕咬床柱上包裹的棉絮。

尹灵初不知道陆兮何怎么了, 匆匆吹过瓷哨子, 一把将其拉出了门, 其间, 陆兮何险些撞上门板。

待门口那更夫伏法，陆兮何的视野才开始渐渐清明，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装了几斤沙子，她晃了晃脑袋，抬头间对上尹灵初不可置信的目光。

“咚——”

屋内一阵摔天砸地之声，尹灵初后怕的抚抚胸口，得亏她拉陆兮何出来的时候反手带了门，否则，那发疯的杜小姐此刻应已经追着她们满院子乱跑了。

蛊虫“柝柝”之所以得名柝柝，乃是因其驱动之物是能发出“柝柝”之音的木梆子，当然，并非是个梆子就能驱动，这还需要特殊的音律节奏，恰似方才那更夫所奏的那般。

不过没中此蛊之人对此应是无感，可方才陆兮何的反应那般奇怪，难不成她也中了此蛊？尹灵初被自己这猜想吓得一脸菜色，但仔细考究又觉得不对劲，毕竟陆兮何并未发疯。

尹灵初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已然如常的陆兮何，疑道：“你方才怎么了？”

陆兮何摁着鬓角揉了揉，“方才一听那梆子声，忽然就看不见了。”

和从淮下城回来那次一模一样。

尹灵初又问：“之前可有过此症？”

左右尹灵初不是外人，陆兮何便简明扼要，将自己夜不能视，和回京遇刺一事讲与了她，尹灵初听罢，笃定是柝柝搞鬼，顺手给陆兮何搭了把脉，惊诧不已。

“怎么了？”这几日与尹灵初相处，陆兮何知晓她是个见多识广之人，素日听什么看什么，再是新奇，她也是一脸淡定，如今这惊的下巴都砸地了，着实是奇怪。

尹灵初看了看守在院中的几名家丁，附到陆兮何耳边，“你知不知道，你也中了柝柝！”

“怎么可能？”几乎是下意识，陆兮何就驳了回去。

中了柝柝之人，她亲眼见过的就有两位，一位是河神祭当日的女子，一位是杜小姐，二人都是相同的疯癫之状，而且顾蘅也提过，这柝柝能使人发疯，可万没有使人眼瞎之理！

眼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尹灵初瘪瘪嘴，“等杜府的事儿了了，我仔细给你诊诊便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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