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9(1/2)
黄昏,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滚着木制轮子停在朝雨阁门口, 从上下来一名衣着华贵, 但姿态谦逊的中年妇女, 她捻着手帕带领两位宫女进了朝雨阁的大门。
两位宫女手中所托乃是一件朱红色绣金丝的华服,是大齐王妃出席盛大场合时才会所着的款式,比上次贵妃生辰宴, 顾蘅送陆兮何的那套更为隆重。
陆兮何瞧见这衣裳,一头雾水, 朝那中年妇女道:“王姑姑, 这是何意?”
中年妇女和蔼道:“今日是圣上接见北牧来使的日子,圣上在祥福宫设了宴席, 下旨要朝中三品及以上官员携亲眷参加,您是顾王爷的发妻,任谁缺席, 您也不能不去啊,哈哈,快来, 这是王爷命人送来的衣裳, 这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您赶紧换上。”
说实话,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陆兮何并不喜欢, 顾蘅也知道这一点, 但顾蘅是当朝唯一一位身带皇室血统的王爷, 她又是顾蘅捧在心尖尖上的王妃, 若是不走个过场,怕不是要落人话柄,说当朝王妃架子太大,连外来使臣的面子都敢驳。
陆兮何换上衣裳,上好妆,便随着中年妇女去了皇宫。
这次的场面确实隆重,就连素日不常露面的大皇子都带着自家唯一的妃子来了,到场的还有不少官员,当然丞相自然也在。
陆兮何经宫人引路,在顾蘅身旁坐定,环顾四周,见各个官员都携着正室娘子,有的甚至把闺女都带来了,唯独丞相,身边空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刚要与顾蘅说及此事,回头间,被吓了一跳。
顾蘅脸色潮红,目光炙热的多了两分风流,下颌处鼓鼓硬硬的,也不怕用力过猛,把牙关咬碎。他那对儿墨色的眸子此刻黑沉沉的似两口漩涡,仿佛要把陆兮何整个人都给卷进去,喉结在那雪白的脖颈处上下滑动,如此缄默一阵,他沙哑着嗓子把陆兮何两肩的衣裳往中间拢了拢,绯红的脸色中微微透出愠怒,“衣服有点大,回去就换了吧。”
大?不大啊,很合身!
陆兮何下意识低眸看了眼,瞧见隐约露出的胸口,不免干笑,这哪里是衣服大,分明就是领口大,不过这种礼服不都是这样子嘛。
抬头对上顾蘅愠怒未消的眼睛,陆兮何觉得他这种气鼓鼓又不敢教人知道的模样,太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了,念及此,她忽然有点好奇,顾蘅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两道目光如此光明正大的打在自己脸上,顾蘅想不知道都难,拢好衣裳,朝陆兮何问道:“你一直看我作甚?”
陆兮何挑挑眉,压低声音道:“长一张脸不就是给人看的,你要是不想给看,就学那些舞娘,拿块儿面纱给遮起来。”
顾蘅扭头看了那群翩若惊鸿的舞娘,额角突突跳了两下,“区区舞娘,怎能跟本王作比!”
是,您是一国王爷,您举世无双,除了天上那轮明月和大齐的万里河山,谁能跟你比?陆兮何拍拍顾蘅的手,语重心长道:“是是是,区区舞娘,连您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对于陆兮何这种字里行间都充满讽刺意味的奉承,顾蘅心里不爽,“别这么说,我不喜欢。”
陆兮何挑挑眉,“那怎么说,难不成学太学先生治廷西那套,拿着戒尺抽你两下,然后义正言辞的说:不可自傲,不可睨人?”
顾蘅无言以对,端起眼前的黄金杯饮了口酒,嘴唇碰到杯沿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用牙硌了两下杯口,以排解胸中吃瘪的抑郁。
陆兮何夺过他手里的被□□的杯子,“别咬了,你以为你是老鼠,在磨牙呢,说正经的,丞相今日怎孤身一人,夫人呢?”
“丞相是续娶,再加上如今的夫人不在各大宗族之列,不过是个小门小户之人,她来不合规矩。”顾蘅又把杯子抢了回去,这次倒是不咬了,优雅的捻着杯身抿了一口,通身都洋溢着逼人的高贵之气。
与皇帝并坐的贵妃打陆兮何进来的那一刻,脸色便像蒙了灰似得,兴许是还记挂着青黛那件事,此刻她樱唇紧闭,好看的眸子里却满是阴鸷,也不知在思付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作法子。
宴席间,官员与使者觥筹交错,欢畅淋漓,给人一种邻邦和睦之景,但这不过是表象,试问在座之人,能在泱泱大齐混到如此位高权重之地,哪个没有三分城府,此刻不知道在想着怎么算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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