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长明（五）（1/2）
第五章
突然隔着假山传来一阵喧哗，还有女子的尖叫声。
“那边是······明水湖。”言颂青和韩若松对视一眼，一起快步走过去。没走几步就见见有一群人快步赶过去。两人让到一边，还是其中有一位大丫鬟看见言颂青匆匆行了个礼。
言颂青看这些人带的东西，猜测是有人落了水，也不多问只摆摆手叫人快去。叫微漪也上前帮忙。
没隔多久落水的人就被救了上来，裹在软毯里，被有力的丫鬟抱进内院，走过时瞧那半边脸像是严表姑。待她转头又看向湖边时，倒是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文渊侯世子秦牧。身边还跟着她大姐言颂锦。
正巧，秦牧也看向了这边，他们隔得不算远，两人对视，言颂青正打算有所动作，他便漠然的移开了眼神。
言颂青想翻白眼。这位还是这个德行啊。
韩若松看见了这个细节，八卦地问道：“那位是谁啊？”
“是我大姐颂锦。”
“你大伯的女儿？我问的那位公子，啧，长得真俊。”韩若松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
“文渊侯家的公子。”言颂青如此说道。
“秦牧？荣华姨姨和文渊侯的孩子？”韩若松挑眉，“你们关系不太好？”
“你倒是眼神好。”
“那是！我可是百步穿杨的一把好手！”她先自得一下，又疑惑道：“荣华姨姨家的公子，又不比我家不在京城，你们常打交道，应该关系不错啊？”
“说的好像你们家不在京城，我们关系就不好一样。”言颂青小小地瞪了她一眼。
“咦！说的也是！”韩若松若有所思，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时间不早了。这边看来也有人处理，我们先回前院吧。再晚些，我娘不知是否会疑心我把你拐到哪去了！”
韩若松精力充沛，兴致勃勃地拉了言颂青就走，又突地顿住，“你要上前打个招呼吗？”
言颂青随意寻了一条风景好的路，“打什么招呼啊！问候一下有人在面前落水的感受吗？”
韩若松也只是随口一说，跟着言颂青就往岔路上走，“咦，这个方向会绕远吧。”
“绕远就绕远呗！又不是到不了。”
“这个方向风景更好是不是？”韩若松立刻道。
这种默契十足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韩姐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吗？”
韩若松笑骂，“恶不恶心啊你！”
宴席分了两个，一个是长辈们在的大宴，安置在大厅里，另一个则是专门为小辈们开的小宴，在水边小阁里，月下水纹，灯上重火，别有趣味。公子小姐们把酒赏月，观灯闲话，都是十分雅致有趣的。
没有长辈在，人都轻松随意地说着话。今天说的最多的便是那鲜少露面的言家四姑娘。也难怪他们突然对这位在京城甚少有存在感的言四姑娘这么感兴趣，她的嫡亲兄长言颂安可是这一代拔尖的风流人物，再加上已经从前厅那得到了各种赞赏之词，无形间对言四姑娘的期待值就拔高了。
有人问：“你们可有人看见了那位言四姑娘？”
“我今日可是听见不断赞誉。”
“言二公子才名满京华，不知这位言四姑娘又是何等才华。”
说起言二，不由有人疑惑问道，“怎么到现在都还未见着他？”
“之前还见过他和牧之在一起，或许是两大才子去躲清闲了吧。”话里有话，几位公子哥默契的把目光往对面花枝招展莺莺燕燕一过，齐齐笑道。
面上都是一样的宽宏潇洒，倒是不知心里是不是在泛酸，旋即又转移了话题。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日，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据传是如此佳人。言四姑娘因为身体原因甚少出门，今日若能一睹其芳容也是幸事。”
此话一出，好几人竟都颇有些意动。
前朝遗风，本朝风气也颇为开放，朝野上下具以追求美为风尚风度，也常有掷果盈车，夹道堵人的事情发生。这就是一个颜狗遍天下的朝代。宴席之上论人美色竟不以之为轻浮。谈论者以为潇洒不拘一节，被谈论者也尝尝以为荣耀。
有人质疑了年纪，“喂喂，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更有人不屑质疑，“你指的是那个病秧子？”嗤笑一声，“也不知是个······”突然瞟见眼前人目露惊艳，竟是呆呆望向门口。
略略扫过周围，不知何时几人都停下了说话，望向远处。
她皱起眉也跟着看过去。
并肩而来两位年轻女孩。其中一位一身红色团花长裙，裙摆上绽放着一大朵一大朵盛放的花，都由金线描底，步履从缓，行走间裙摆丝毫不乱，就像风轻抚过花海，摇曳生姿又矜持娇羞，这是过于鲜艳的衣服但是因着穿的人五官精致秀美，竟是让人觉得刹那间春意铺面，十足惊艳。而另一位翠色素净，裙面简洁，行止干脆利落，似有林间之风，英气勃勃。两人一起走来，一柔一刚，一艳一素，相得益彰，无比和谐，恰如红花绿叶，竟震得厅中人一时都惊艳失色。
言颂青对上这么多人的灼灼目光，表面淡定依旧，领着韩若松和她从前见过的几位小姐打过招呼。反应过来的人也都涌上来见礼。
这年头真是看脸啊。
她心里喟叹，回想当年在现代时的事，又默默把前面的心里话修正了一下，岂止是这年头。人类社会的共同规律之一就是颜值赛高吧。
言颂青觉得她不应该对这一点有任何偏见和质疑，毕竟她是直接受益者。
尤其当她深陷人群，面对众人亲切问候时，她又再一次在心里强调，作为直接受益者，你看她现在社交工作开展得如何顺利呀，不要纠结，不要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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