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2）

没过几天, 谢婉铃办了出院手续。

自从那天在医院撞见他们吵架, 尤初一连好几天都心神不定，就连上课, 也不能集中精神。

几天过去了，事情反倒像是平息下来。

可尤初隐隐觉得, 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每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练习题, 练素描，学数学……可一有时间, 脑子里还是会胡思乱想。

十二月一过，期末考也即将来临。

宋城的冬天过得很漫长, 日子也越来越冷，家里的争吵又开始了。最终，爆发在某个早晨。

起因是肖铭越一夜未归。谢婉铃像是预料到什么，眼皮直跳，她在客厅等了一晚上。早上天蒙蒙亮, 他才从外面赶回来，身上的衣服没换，混着一股香水味。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两人的争吵声惊醒了尤初和肖景时，他们俩在楼梯口碰到, 但只有尤初下去了。

谢婉铃心灰意冷, 半个多月的隐忍在那个清晨爆发。即便她再温柔, 在认定丈夫背叛了自己后, 也忍不住用最尖锐的话去刺伤他。

肖铭越疲惫至极，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最开始，他不过是发现肖景时在外面打零工，想教育儿子一番，结果那小子跟他顶嘴，两人争吵间，意外得知前妻何淮素回到宋城的事情。

何淮素丈夫破产，两人离了婚，她一分钱都没捞着，过不下去才回来找自己复婚。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放下，现在娶了谢婉铃，自然不会有其他心思。

希望破灭，何淮素走投无路，跳了河。她被人送进医院，肖铭越碍于儿子的求情，去看了一次。谁知，这一去，就被她给缠住了。

当初因为工作原因，肖铭越忽视了她，她怀二胎时，他还在外面出差。何淮素身子不好，孩子最后没保住，她把所有怨气都发在他身上，坚决地跟他离了婚。

肖铭越那会儿是真愧疚，想尽各种办法弥补，但她却转眼嫁作他人。

后来，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也就放手了。

这次会帮她，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愧疚。昨晚何淮素打电话说要离开宋城，想跟他见最后一面。他犹豫很久，念着一点旧情，还是去了。

变故就发生在他喝了那杯水之后，脑袋开始变得昏沉，意识慢慢模糊，眼前的人影都是两层的，整个人像飘在空中。之后发生的事儿，他也全不记得了。

现在想想，估计是那杯水的问题，可怎么解释，谢婉铃都不相信。

吵到最后，谢婉铃脑袋突突地疼，直接回了卧室，整天未出。

那晚，她睡在尤初房里。

两个人并躺着，十一点多，仍没有睡意，空气里静得只有呼吸的声音。窗外，夜色浓郁得像一团墨水，没有半点星光。

尤初盯着天花板，脑子慢慢放空。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儿，像放电影般从脑海里闪过。半响，她翻身，往妈妈身边靠了靠。

“妈，你睡了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谢婉铃感受到她靠过来，身子半侧着：“你怎么还没睡？明天还有课，快睡吧。”

嗓子有些痛，可远比不上心里的。

安静了一会，在谢婉铃以为尤初睡了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说：“我觉得，肖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谢婉铃沉默。她也不想相信，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实就摆在眼前。

照顾前妻是真的，彻夜不归是真的，吵架也是真的……还怎么相信。

一想到这，头就开始痛。

“妈，肖叔叔对你，对我都很好，他怎么会……”尤初的声音还在继续，语气里带了点恳求，“你再跟叔叔好好谈谈，可以吗？”

听到女儿的诉求，谢婉铃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初自小就独立坚强，可到底还是个孩子，碰到这种事儿，难免会害怕。

她很想拍拍女儿的肩膀，手伸到半空，却又收了回去，严肃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快睡觉。”

“妈……”

“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她拔高音调，女孩顿时没吭声了。

那一夜，两个人都睡得不安稳。

临近期末考的那个星期，巫程程组织大家一块去书吧复习，后来在店里看到宁柚把封瑜也带过去时，众人的目光顿时变得耐以寻味。

“柚子，有情况了啊。”程程是个憋不住的主儿，忍不住调侃。

宁柚脸蛋红红地，却没有否认：“你们不介意吧？”

虽然大家之前对封瑜有偏见，但是自从国庆假后，他整个人变得沉稳了很多，再加上徐烈在背后为他解释过，众人的那点偏见，也就随着时间的飞逝，而淡了。

老周笑着摆手：“介意什么，都是同学，对吧？快快快，先点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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