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咖啡的清香在空中浮动, 午后的阳光静谧而温柔。

尤初还沉浸在刚刚那份尴尬的气氛中, 眼睛垂着不敢往对面看，默不作声地喝着咖啡。

胡梓知道她喜欢的口味, 放的糖料正合适。

不会太甜，也不会太苦。

他们坐的这个位置, 旁边正好摆了一个大大的摆钟，音乐停下来的时候, 能听到指针哒哒的走动声。

徐烈一直没说话，低着头看手机, 偶尔端起咖啡喝两口。

安静中，尤初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时,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对面的人微微蹙了下眉，然后接起电话。

“什么事？”

尤初重新低下头，想着偷听别人打电话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努力忽视掉他的声音。

但是……很难。

“我还在书吧, 晚点回。”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徐烈笑了一声：“说吧，想要我帮你买什么？”再然后，他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挂完了，手机被他随手扔在一旁。

气氛再次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尤初想了想说：“你要是有事的话, 可以先走。”

徐烈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轻描淡写道：“没事, 柴小童的电话。”

“哦……”

“她家里出了点事，暂时住在我们家。”

尤初愣了下，然后点头。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马上要文理分科了，你想好读什么了吗？”徐烈忽然问。

大概是之前讲了太多话，他的嗓音越发低哑。

文理分科……

他不提，尤初都差点忘了这事。

没听到答案，徐烈将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些，双手搁在桌子上，看她。

“没想好？”

尤初摇头，泄气地说：“我成绩这么差，也只能选文了。”

徐烈一点都不意外，但还是觉得她语气太过消极：“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不是没信心，”她停顿了下，“是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学习的料。”

“嗯？”

“虽然我也很想努力，可总提不起兴趣。而且就算努力了，成效也不及别人的十分之一。”

徐烈知道，她还在为月考的事情难过。

正想说些安慰的话，女生忽然抬头，眸光微亮：“你成绩那么好，能不能告诉我一点秘诀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目光带着期盼说：“就一点点。”

徐烈蓦地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黑眸幽深：“你想知道？”

尤初有些呆住，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嘴唇透着淡淡的水润光泽，橘色的光洒在上面，多了几分诱人的意味，让人很想亲吻下去。

这么想着，徐烈觉得嗓子越发干燥。他收回手，抿了一口咖啡，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很快，转瞬即逝。

见尤初还在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咳了咳说：“我这是天赋，别人学不来。”

尤初：“……”

小气鬼。

她在心里嘀咕，手碰到咖啡杯又缩回来。

剩下的半杯咖啡早凉了。

两个人的气氛在谈话间不知不觉就缓和了，徐烈望着她的小动作，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续杯，谢谢。”

“好的。”女服务员把两人的杯子都端起来，“请稍等。”

等到那女生离开，尤初轻声说了句“谢谢”。

徐烈笑笑，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沉。

“其实，我小时候成绩也不好。”

他沉吟片刻，说了这么一句话，表情随之变得淡漠。

尤初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情，一时间怔住。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开始努力学习，也没什么技巧，就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渐渐地，成了一种习惯吧。”

“那个时候，老周和穆楠有什么活动，我都懒得去，课余时间都是学习。直到高中，我才开始放松自己，偶尔打打游戏和篮球。”

“但是习惯一旦存在，就很难改变。我没有刻意地去学，还是几乎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他慢慢地叙说着，脸上是尤初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

敛去了那份漫不经心和随意，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阴郁。

说到最后一句时，徐烈很轻地笑了下：“其实我有时候模拟考也会失误，但是一到重要的考试，我偏又发挥超常。”

服务员端着咖啡杯过来，他暂停了对话。

尤初接过咖啡，朝服务员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杯子里印着一个笑脸，微微荡漾，很是生动。她盯着看了几秒，拿起勺子缓缓搅拌。

抬头时，发现徐烈正看着她的杯子。

尤初疑惑，视线往下落时，轻轻地“诶”了声：“你的没有笑脸啊？”

问完才反应过来：胡梓这家伙，该不会还在意中午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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