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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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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深夜,松萝山夜风微凉。

澧兰躺在木椅遥望夜空,厚云遮月、星影覆纱。恰似她此时心绪,浓稠如墨。

有些事不提则罢,一旦被狠狠揭开,饶是她再收敛心境,伤口仍会隐隐作痛,就如今日,胥迁为姚亦莲与她拔剑相向。

剑拔弩张之时,她真想同他痛快一战,发泄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怨愤。楠艾和昱琅急忙赶来制止,她也瞬间清醒,终将被勒得喘不过气的姚亦莲松开。

此番冲去天庭难道就真的没携带半点私人恩怨吗?她不得不承认,给姚亦莲一击是替沅止讨回公道,而后见胥迁那般维护姚亦莲,她忽而也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澧兰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下,自嘲一笑。楠艾说对了,她果然是想去报复,也趁机看清了一切,继而死心。

沅止从屋内出来,见她酒杯未停,眉头紧拧。她傍晚回来就躺在院中喝闷酒,一语不发。

澧兰放下酒杯,目光涣散,醉浓自语:“倘若楠艾他们没赶来,他真会用剑伤我吗?”

“他是谁?”沅止行至她身旁问道。

澧兰微侧头,半敛双目望向他,伸手摸摸他发顶:“这么晚还不睡?”

“他是谁?”他面无表情再问一遍。

澧兰面色微僵,收回手,道:“胥迁君。”

“你去找他了?”

她摇头:“我是去找姚亦莲,她伤了你,我得给她教训。”

沅止眸眼微亮,正是淡淡欣喜时,听她又道:“可是遇见胥迁君,忽然发觉或许我就是自私地寻个借口找他出怨气,我并没有自认为的那么无所谓。”

沅止眸色骤黯,本就白皙的面容似又白了几分。

对于姚亦莲,她即便面上不说,心底应是埋了几分忿恨。他接下那掌只不过想她有个正当理由惩戒姚亦莲,也可让她彻底了断同胥迁的情分。哪知她却愁眉不乐,究竟存了多深的情?

静默许久,澧兰酩酊不清醒时,沅止忽而问道:“你还爱他吗?”

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笑了笑:“呵呵…爱?”之后便闭上眼醉晕了去。

她话语含糊,他辨认不清她的语气是肯定还是反问。

沅止有些气,甩袖回屋不想管她,就让她睡院中,秋夜凉露让她清醒清醒。

走了两步,他垂着肩膀低头一叹。转身走回她身边,瞧着她沉睡的模样:“这是看在你心疼我的份上,才不让你夜宿屋外。”

沅止手指捻诀,白色光带从他脚下环绕而上,须臾间幻为一面容莹润、墨发垂腰的年轻男子。眉若青黛远峦、目似潋滟含星。

月白裳轻羽迤地,衬出修长笔挺的身形。夜风掠过,月白色发带缠着几缕长发,拂在耳鬓两侧。

沅止将她抱起朝屋内走去。

他侧支颌于她枕边,静静端详她睡颜,这么近,这般静。仿佛她真的与他在一起,晨曦夜烛间,她眼中只看到他。

伸手将她额边发丝抚顺:“北霁帝君未替我看紧你,待他出关,我得与他好好清算。”指尖掠过她因酒而嫣红的面颊,划至她微微张开的殷红双唇,热气吹拂在他指尖,惹得他快了心跳。

正要移开手,她双唇忽然动了动,指尖猝不及防被她含住,感觉温热小舌在指腹轻轻滑过。

他眸色一暗,抽回手指,无奈又气恼地瞪看她。她倒好,睡得死,全然不知无形的撩拨。

倏然白光一闪,沅止顷刻变回六岁孩童模样,他微叹,维持不过半柱香时间。爬到枕边,在她身旁躺下。

不一会儿,澧兰一个翻身,本能长臂一捞,将他揽入怀中。

***

清晨薄雾缭绕,朝露沁脾。

空中有一花状云朵飞速穿行,正是澧兰带着沅止前往云狐岭参加婚宴。

澧兰盘坐云上,支着下巴瞅着正打坐修炼的徒儿。如此用功,路途也不忘修炼,作为师父应当欣慰和开心。

但今日异常。从她昨日宿醉醒来后,他就没唤过‘兰儿’,只叫她师父。而他向来只有生气才会在两人独处时喊她师父。

有个聪明且心思深沉的徒弟,不一定是好事,比如现在,琢磨不透小家伙的心思。问他怎么了,他只淡淡瞥她一眼,好似在说:你且自行体会。

澧兰蹙眉思索,楠艾曾说她酒品不太好,莫非是前夜醉酒说了什么话伤到他?

她瞄了几眼徒儿,“咳咳!”清咳两声,他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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