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第几名（1/2）
温恬微惊地抬头。
“我、我……”
夕阳光洒落, 透过路旁繁茂的树叶挤碎在他身上。
他就站在树下，半面阴影，半面阳光，干净的校服外套上光芒细碎斑驳。
他歪歪头, 唇角带着一点坏笑，“你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温恬摇摇头。
“不是……”顾骁无奈笑了，“真不要啊！”
他伸手捏了她的鼻尖, 玩笑地指责，“真这么没良心的，嗯？”
“不是。”她扭身避开了他的手，低声说。
“不是？”他微挑了下眉, 眼神有些深浓, “你要？”
“不是！”
“那到底要还是不要啊？”
“……”
路旁有三三两两的人掠过, 野猫穿过花丛。
温恬舔舔唇，刚刚哭过, 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她低头看着地面, 似乎犹豫了很久, 轻声说：
“顾骁，我有东西要送你。”
“嗯？”
拿起他的手, 她慢慢伸出拳，将一个东西放进他的手掌中。
手心里划过一抹凉。
顾骁低头, 看见那枚熟悉的胸针躺在自己的手中。
他微怔。
“这是什么意思？”捏起那枚胸针看了看, 他有些迷茫地笑, 问她：“定情物？嫁妆？”
“你别乱讲。”温恬皱皱眉，低低道：“我就是觉得……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总是容易丢，三番五次给你找麻烦。既然是这样，我想还是放在你那里比较好……”
顾骁静静望着她。
低眸沉思了一瞬，他又抬眸，将胸针还回了她的手中，“我能不要。”
“为什么？”
“你不是说，这是你奶奶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他指着胸针轻笑，“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得自己留着了。”
“可……”温恬咬咬唇，“我的意思是，是……”
她纠结了半天，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默默把胸针握紧，“那算了……”
一线心念闪过，顾骁却恍惚明白了什么，忽然拉住她，“你等等。”
他看看胸针，又看看她，忽然一笑，声音都有些喑哑了。
“你答应了？”
“没有！”温恬懊恼地瞪她。
“你答应了。”他不由分说，直接从她手里把胸针夺过来，执拗说：“你刚刚的意思就是答应了，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我没有！”温恬皱眉，伸手要去抢夺，“把胸针还我！”
他直接高抬起手，任她怎样蹦跳都无法够得到，紧紧追问，“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不是。”温恬一口咬定。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不要。”
“真不要？”
“真的！”
她有些急了，忍着气怒道：“你快还给我！”
“那好吧。”顾骁叹了一声，对着胸针吹了一口气，轻飘飘说：“既然不要，那我把它扔了。”
“诶——”温恬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别扔！”
顾骁笑了，将手收回了。
盯着他手里的胸针，温恬慢吞吞说：“我其实……本来的意思是……”
话说的太慢，他忍不住追问，“是什么？”
“……”温恬一滞，“反正不是做你女朋友！”
夕阳西斜，天边的霞光渐渐淡没。
静了一静，顾骁垂眼望着手中的胸针，说：“温恬。”
温恬看他。
“胸针放在我这里吧。”他凝眸看着她，认真说：“我保证给你保管好。”
“……嗯。”她应了一声，低头看地面，没说话。
将胸针仔细揣进兜里，顾骁低了低头。
神色浮起了些轻微的紧张，他看着她，喑哑问道：“那那个问题……你也再考虑一下，行吗？”
·
这一次重考的月考时间在下周四，转眼间就到了。
尽管高二的许多学生对这一次重考都颇有微辞，但由于校方已经决定，抱怨一番也就认了。
然而这一次的风波却许久没平，年级里对顾骁的声讨声由在。
好在顾骁充耳不闻，一周转瞬即逝。
月考重考当天一早，宋城和闫文爽李一奇这一帮人一大老早就到了教学楼门口。
温恬和安雨丝跟他们汇了合。几个人围着顾骁。
“骁哥，你这次好好考啊，加油！”闫文爽拍着顾骁肩膀，“争取再考个全校前十怼死他们的！”
“没错！”李一奇手舞足蹈夸张地说：“让那帮天天无脑喷你的人好好打打脸，啪啪的！等考了七百分，咱把成绩单甩徐启明脸上！”
宋城没说太多，只上前着他的肩拍了一拍。
无声胜有声许久。他张口，吐出四个字，“骁哥，保重！”
顾骁无语极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能不能行啊？”
一把将宋城的胳膊打开。他一一捶过几个男生的肩膀，“我这是去考试的又不是去打仗，你们这一脸我回不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咒我啊？”
“没没，不敢……”李一奇摇头，“我们这不也怕你马失前蹄，万一没考好……”
“你还说？”顾骁作势踹他一脚。
李一奇敏捷地闪开。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闹。
一旁的安雨丝轻翻了个白眼，轻笑说：“诶诶诶，我说你们几个可行了啊！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人家年级第九还用你们在这儿愁？有这功夫还不赶紧想想自个呢！”
几个人被堵了一句，尴尬地讪笑。
温恬站一边在树荫的位置，一直只听着他们讲，没说话。
教学楼门快开了。顾骁见她一直不过来，干脆自己走过去。
身后李一奇看见，立刻叽叽咕咕地跟旁边几人使了使眼色，“嘿嘿嘿，那边！瞅瞅瞅瞅！”
几个人立刻神秘兮兮地看过去。
安雨丝嗤声撇开目光。
立在她身前，顾骁低声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温恬抿了抿唇，垂着眼没看他。
教学楼的楼门这时突然被开了。旁边的学生们呼啦啦地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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