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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缸炉烧饼.3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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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乖巧点头。她答应来诊脉本是为了让万氏放心,没想到当真查出了病症。

万氏谆谆地叮嘱阿鱼,“你悄悄地命冬枣煎药,旁人若问起来,就说是寻常补药,尤其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

阿鱼终于问道:“看诊吃药,原也是很平常的事,为什么时刻都要避着殿下啊?”

万氏叹气,“那也要看吃什么药,治什么病。殿下娶你,固然是因为他喜欢你,但他也希望你能为他生儿育女呀。他若知道你轻易不能有孕,心中便要失望一回,倘若你一直调养不好,那失望便是一回叠着一回。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便是要娶嫔纳妾的时候。听姨母的,还是瞒着殿下为好。”

阿鱼默不作声。

万氏心疼地搂住阿鱼,“你若嫁到我家,没孩子便罢了,我也不嫌你,偏你嫁给了天家……多少人眼红你的位子,就等着把你挤下去呢!你若果真没有孩子傍身,往后可怎么办啊……”

倒是阿鱼反过来安慰万氏,“姨母别急,大夫不是说了,我还年轻,再稍加调养便是了。”

万氏称是,把药方子给了阿鱼,送她回了太子府。

***

晚间,阿鱼坐在灯下看书。三月风暖,门窗都敞开着,轻纱珠帘徐徐晃动,那夜烛的火光亦随风轻摇。

谢怀璟偏头望她,笑道:“这么晚了还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见阿鱼没动弹,便走去隔间拿来一盏剔透的琉璃灯,搁在阿鱼手边,“实在想看,就用这盏灯,有一层琉璃罩子,风刮不着烛火。”

顺便扫了眼阿鱼正在看的东西,奇道:“什么时候看起了医书?”

“随便翻翻。”

阿鱼抬头望着谢怀璟。琉璃灯后,他的轮廓清晰温暖,眼眸清黑深邃,正要就寝,衣衫便单薄飘逸,平白多了几分临风登仙的风流。

阿鱼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神思不属地递了只茶盏过去,“吃茶。”

她想,大夫只是说她子嗣艰难,又没有断定她怀不上了。她或许格外孱弱体寒,但总还是有希望的。旁人同房十次便能有一次有孕,她同房百次总能有一次有孕吧。

阿鱼便说:“我们同房吧。”

谢怀璟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77、栗子糕 ...

谢怀璟故作镇静地问道:“你可想好了?”

阿鱼歪头想了一会儿, 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谢怀璟:“……”他就不该多嘴问一句!

阿鱼就是有些发憷。她道:“要不你先等等, 我去喝壶酒壮壮胆。”

纵使谢怀璟已在朝堂上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领,闻言也没立马反应过来, 只下意识地说:“你去吧。”

阿鱼便起身往外走。

她走到门边, 谢怀璟才意识到她刚刚说了什么,又连忙添了一句:“我等你。”

阿鱼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手上捧着一小瓮酒, 袖子里还装了两个桃子——她拿酒的时候闻到了桃子香,一时没忍住,就拣了两只个头大的带了回来,她吃一个, 谢怀璟吃一个。

阿鱼坐下, 把袖里的桃儿拿出来, 递了一个给谢怀璟,“桃子吃不吃?已洗过了。”

谢怀璟吃桃子, 从来都是旁人削了桃子皮,将桃子肉用棉线切成小块儿, 盛在精巧的器皿里,再呈给他吃的。所以他不习惯这种剥了皮啃着吃、满手流汁的吃法。

但这不妨碍他喜欢看阿鱼这么吃。

谢怀璟笑着说:“不吃。你吃吧。”

阿鱼便慢吞吞地吃起了桃子。

谢怀璟信手翻着她先前看的那本医书,“这书大致讲了什么?”

阿鱼诚恳道:“我看不太懂。遣词都十分晦涩。”而且还很枯燥无趣。

所以那些致力于治病救人的一代名医, 一定都学得很刻苦。

阿鱼看书的口味不挑, 既看正统的经史子集,也看市井杂书、稗官野史,以往来了兴致, 还会标一些注解,近两月来练字不勤,再写字时手里生疏,写出来的字都没有骨头,便标注得少了。此外,琴谱、棋谱也常常翻阅。

因而此刻翻两页医书也属平常,谢怀璟不曾深想。他就看着阿鱼吃完一个桃子之后,把手伸向了另一个桃子……

阿鱼是觉得,这桃子都洗好了,不吃就辜负了。

待她吃完了第二个桃子,谢怀璟幽幽地问道:“不喝点酒吗?”

阿鱼说:“……我吃饱了。”

“两个桃子很占肚子的!” 阿鱼一脸认真地解释,忽然不敢看谢怀璟,垂眸道,“要不改天再喝酒吧……”

谢怀璟深吸了一口气,温和地追问道:“改哪一天?”

阿鱼还真没仔细考虑过,一脸天真地说:“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见谢怀璟的脸色忽然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阿鱼又委委屈屈地问:“那你想改哪一天啊?”

谢怀璟:“……”

你委屈什么啊!我都没委屈!

谢怀璟正要答,便听见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门是虚掩着的,来人便直接推了门进来。瞧见太子和太子妃隔灯相望的情形,倒不敢再向前走了,只恭谨地立在门边,道:“殿下,娘娘,宫里递了消息,陛下突发急症,吐了半盆子血,性命垂危。”

谢怀璟蹙紧了眉,“怎么回事?”

“太医们说,陛下昨儿午膳后似乎服了过量的丹药。”

祝妙如就是昨日午膳后被送进宫的——谢怀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但眼下还不到天子大行的时候。

谢怀璟一边披上外裳,一边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来人邀功般地说:“现在只有咱们府上知道。”

谢怀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神色沉静地吩咐,“那你现在去一趟定国公府,请冯将军速速入宫。”

那人领了命,赶忙小跑着走了。

“我进宫一趟。”谢怀璟回身牵起阿鱼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你哪儿都别去,在家等我。”

阿鱼点了点头,一双眸子瞬也不瞬地望着谢怀璟。

谢怀璟便笑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

谢怀璟一夜未归。

阿鱼也几乎一整夜没能入眠,晨起时便顶着一对乌色的眼圈。

支起窗子,便瞧见外头下了雨,轻飘飘的雨星子,随着风飘摇而落,空气清而氤氲。飞檐翘角下,风铃叮叮作响,恍若风吹玉振。

冬枣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呈给阿鱼,“姑娘,就是照着那个药方子熬出来的药。”

阿鱼瞟了一眼药碗,神色逐渐变得抗拒,“看着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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