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哟(1/2)
睡了这么久,也没用午膳,那盘桂花糕早就在胃里早就没了踪影。
饿意阵阵袭来,我突然想起了早上还剩的鸡丝粥,便朝门外喊:“果儿,把早上的鸡丝粥热热,给我端一碗。”门外果儿脆生生的答了声“诶!”
过了一会,却是墨玉端着粥和小菜进来了。
我是习惯他的阴魂不散,也就懒的问他为何不走,自然的拿过粥吃了起来。
他瞟到了我放在桌上的医书,拿过书,翻了翻,温温然的问:“刚醒就看医书,怎么?是有患杂难之症的人来求医了?”
我又吃了口粥,漫不经心道:“嗯,是有点事。”
自从我睡了四年醒来后,我就觉得我可能忘了些东西。
比如说,二姐说我是被马车撞了才昏过去的,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即记不得马车模样,也记不得在哪里被撞;再比如说,我和果儿有一回去街上时,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个劲的感谢我救了他夫人,他说了那么久,可我还是没印象;还有就是这个墨玉,见了几回面,就赖着我不走。
到底是忘了什么了呢?
“墨玉”我喊他。
“嗯?”他微微看我一眼,微笑道“怎么突然唤我名字?”
“你认不认识治失忆很得手的大夫”
他脸色有瞬间的失神,又恢复如常,:“问这个干吗?”他翻书的动作停了停,目光一凛:“谁失忆了?”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问问,就问问。”
他脸色有一瞬的变化,很快又恢复如常,说:“我认识的人中就你医术最好,你若治失忆不行,便也没有他人了。”
“哦”我很是失望,又吃了几口粥。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红条,递给我,说:“这是主持为你写的解语。”
我接过,展开,只见条上书:“苦尽甘来,红鸾星动。”
苦尽甘来嘛,到是个好词,只不过这个“红鸾星动”,我着实是看不太懂。
我的姻缘要来了?稀奇,会是谁呢?我一抬头,看见了对面坐着的墨玉。
他……吗?
我心中念头刚一动,脸颊就感觉热辣辣的,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没看我,只边收了碗筷,边对我说:“西北战况不太好,我先回府了,明日再来接你去拿奇草。”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如果你忙的话,我自己去就好。”
“不了,我怕。”他说。
“怕什么?”我问。
“怕你丢了。”他看着我,双目炯炯。
我的心跳又漏了半拍,不敢与他对视,只将头随意侧向一边,对他打着哈哈:“墨将军很幽默嘛,我这么大的人,怎么会丢呢?”
“丢了也无妨,天涯海角,我定找你回来”他拿着盘子出去,留下轻飘飘的这句话,却将我脑子砸的哐当响。
什么意思?墨玉什么意思?难道他对我有意思?可他有的又是什么意思?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可一晚上,也没弄懂这几个意思的意思。第二天早上出诊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憔悴,求诊的人都夸我研究医术劳神尽力,当为医界楷模,我只得尴尬的陪笑道“过奖过奖”,又将他们的药费减免不少,好对得起“医界楷模”这四个字。一上午下来,进账只有往日的六成,刚刚够本钱,我的心在滴血,决定不再去想这“意思”了。
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东西,慢慢了解吧。
刚过了中午,墨玉就接我去了将军府。
我椅子还没坐稳,就有人送上一碗汤药放在我面前。
眼前的汤药缓缓冒着热气,尽是馥郁。
“不知道将军府有请客人喝药的习惯?”我疑惑。
“半棵奇草熬的”他答道“只给你喝”
“不喝,是药三分毒”我将药碗推开。
“喝完,再给你一味落碧草”他将药碗推过来。
我将那碗药喝的干干净净。真苦,苦的舌头发麻。
墨玉将桌上的蜜饯推到我面前:“就晓得你怕苦。”我连忙捡了颗塞进嘴里,这才好些。
“没想到将军也喜欢吃这甜的蜜饯。”我含这蜜饯,随口一问。
他摇头道“我不喜欢”
“嗯?那你买这么多”我不解。
他闻言一笑:“可是我知道你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问。
他说:“因为你不挑食”
这算什么理由,我才不相信。
正当我在心里排查谁会把我的事告诉墨玉时,却发现墨玉的笑有些不对,他是在笑,但发际却隐隐沁出细密汗珠,嘴唇也白了许多。
“墨将军,你哪里不舒服?”我凑近他
他摆摆手:“没事,不过是腿疼又犯了罢。”我想要替他号脉,他却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极暖,热烘烘的拉住我的手指,语气轻柔:“早闻三姑娘医术出众,我这腿也有法?”“如果你再握着我的手,那就是没有。”我说。
他松了手,摆回号脉的样子,柔和道:“请吧,安大夫。”
墨玉的脉不好,寒气入体,忧思过重,外表看起来尚可,内里却虚的很。
我是很吃惊的,他竟没调养过吗?这样大的将军府,大夫都干什么去了?而且他正值壮年,又是从小习武之人,就算当年在雪地里跪了几天也该好的七七八八了,怎么会这样?
“墨将军府内的大夫呢?”我面色不太好看,这群大夫真是有辱大夫这个名号
他收回手,说:“几年前看见大夫就心情不好,便遣了他们回去。”
“你疯了!自己的身体还这么任性!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内里虚成什么样子?”我最不喜欢不注重自己身体之人,此刻听了墨玉的话更是恼火极了,站起来便要走“既然将军不把自己的身体安危放在眼里,那我也没办法治了,将军自己多保重!”
“以前是没有理由,现在不一样。”他坚定沉稳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哼”我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出,理由么?我也不是傻子,道听途说再加些自己的推断,便足以知道那个理由是个女人。
可那个女人应该是不在了,他当年那样痴情,时间长了,也就忘了,如今便也来勾搭我。
男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万花从中过,片片都沾身”
回到府中,我再三对果儿叮嘱:“如果墨玉再来,就说我出去行医了。”果儿业业的小声说害怕墨玉知道真相后罚她“将军府的地牢可恐怖了”我怒了“果儿,安府的地牢你去吗”她摇头“我告诉你,也很恐怖!”话音刚落,果儿便变了脸色,大声说“小姐,奴婢一切听您的。
“这就对了。”我语气和蔼的回到。
地牢?别逗了,外公还在时,经圣上特许,是有过一个,还没用过,外公就走了。大哥有一段时间迷上风水,说这地牢修的位置不好,容易让府里的人破财。二姐那几天玩牌输的惨不忍睹,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雇人填了地牢,里面那些铁制的刑具她收出来,卖到铁匠铺,小赚了一把。后来,就再没地牢这一说。
于是很久很久的一段日子,我没去将军府,墨玉也没来找过我。
正在这段时间里,鬼使神差的,我又去翻了不少医书,将墨玉的脉象与我诊过的病人细细比对,慎而又慎的算了药量,写了张药单子出来,因为碍于面子,我不好送去,就将它摆在书桌上,每每看到,就是心烦;可就是想不出来理由去送单子,更烦;心中火大,没几天嘴里就起燎泡,与最爱的辣椒说了再见,烦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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