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的身份（1/2）
度假村最南端树林边儿上的客房里住了位白人姑娘，在之前的暴雨天气跟舒倾在大堂有过交集。</p>
就是打牌时候坐在他身边穿吊带装的那位。</p>
那姑娘是从别处迂回到坦纳的，在旅途中听人说这边有家很有名的酒吧。</p>
带桃色的那种。</p>
只可惜来的不大凑巧，刚到岛上的第二天便下了暴雨。一连几天都没法儿出行，实在是憋闷。</p>
又是一个阴雨天气，她睡不着也没法儿出门，寂寞的要命。于是拨通了大堂前台的电话，抱着试探的态度问了下那家酒吧的情况。</p>
接电话的员工会意，也没绕弯子，直接甩了个网址过去。</p>
聊来聊去不过十分钟，便约了个。</p>
大概中午时分，门被敲响了。</p>
门口站着个穿黑色雨衣的亚洲人，帽檐儿压得老低，像拉家常似的说着当地比斯拉马语。他身后还有一个打着黑伞的男人路过，走得很慢，似乎被积水牵扯了脚步。</p>
姑娘懒得管他为什么没说英文，也没管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带着调笑点点头，让他进了屋。</p>
那人进屋后随意扫视一圈，看起来没什么威胁。</p>
至于她为什么会开门，或许是听懂了刚才自己说的“外面太冷了，快让我进屋喝杯热水”。如果从穿着过于轻薄来看，也或许是自己撞大运，正赶上她在等什么人。</p>
他笑着点点头，立时站到窗帘后面，过了会儿才轻拉开个缝隙朝外看。</p>
梁义举着把黑伞越走越远，最终身形隐没到树林里。</p>
好家伙，警惕性这么高，多亏屋主开门了，不然指不定闹成什么后果。</p>
雨衣人松了口气，回头对站在身后面满不解的姑娘干笑两声，说道：“你好，我是度假村例行检查的员工，这几天风雨太大，担心屋内设施出问题。”</p>
他装模作样看了天花板、地板，上浴室里转悠老半天，掐算着梁义该走远了才出门。</p>
在一声叫骂中撒腿冲进雨里。</p>
他跑到不远处的一栋民居前拉开车门，上车后细细琢磨老半天，理清思路后才掏出手机拨打电话。</p>
岛东南洛厄尔卡斯湾某片礁石处的一家宾馆里有人电话响了，他面对电脑叼着烟。电脑上是一张张人物照片，有全身像也有半身像，无一例外。</p>
一多半的照片是偷拍来的。</p>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鲟儿，你猜怎么着白鲟，小海定位的地方在盐路一家宾馆，机场附近的‘白草海洋’。”</p>
“嗯，然后呢？”白鲟盯着电脑上梁义的卫星定位捏了捏眉心，他不是根据定位才找过去的吗，犯得着再说一遍吗。</p>
“然后？你怎么不问我昨天去找他的路上遇到什么了？”</p>
“……那你路上遇到什么了？”</p>
“没什么，落石、淤泥、深坑、断树，除了差点儿失去方向迷路，其他都挺好。后半夜我蹲在绿化带里举着望远镜淋雨，那风雨大的……我他妈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p>
白鲟没说话。</p>
单听风声雨声，就能知道昨天在外面呆一宿有多难熬。</p>
过了半天才淡淡开口：“辛苦你了。”</p>
“说那些套话儿没劲知道吗，跟我出去吗？你不跟我出去就说明没体会到我的艰辛，你……”</p>
“好了银鲨，你是在工作。”白鲟打断他，顿了顿：“出门的事以后再说，至少要等这个任务结束。而且你要明白，现在是在工作，不是吃喝玩儿乐瞎胡闹。”</p>
“公私你跟我界定这么清楚，你给我等着。”银鲨拿副驾位上的毛巾擦了手擦了脸，开扩音后慢悠悠换衣服：“对于你昨天给小海做出‘素养差’的评价我不能认可。啧，你还给我准备条毯子，谢谢你啊。”</p>
“……你赶紧往后说！”</p>
“行行行，别生气。是这样，他到今天中午快十二点才出门，你说见不见鬼，他看见我了。”</p>
白鲟有些诧异，忙问：“看见脸了吗？”</p>
“没有，我素养比他高得多！”银鲨点了根烟，继续说：“被发现了我只能走，本来以为他也就看看，结果他跟上我了，那么大一度假村，他愣是跟我走到尾，中途还在地上捡了石头。要不是最后我机智装员工敲了最后一栋客房的门，指不定还能不能见到你。”</p>
最后那句话说得太夸张了，他梁义再厉害，在组织里也不过是个游走在边缘初出茅庐的新人，跟加入七八年的成员没法儿比。</p>
甚至某些方面还不如正在跟他搭档的陈洛明。</p>
白鲟沉吟片刻。</p>
早听组织说深海反侦察能力强，今天这件事倒是彻底印证了。</p>
难怪当初他刚来岛上，都是黑狼老大亲自对接和安排二次考察。</p>
“之前他是不是也大晚上忽然跑出去过？”银鲨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裹在毯子里，“昨天他走的时候拉着行李箱了，重要的东西肯定随身带着，结合今天捡石头的情况看，他所有东西都在那间客房。”</p>
“嗯，这边他那间屋子我查过了，只留下些无关紧要的私人物品。”</p>
“所以啊，说明他现在在跟一个对他来说相当重要也极度信任的人在一起。是谁我不好说，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好说，那屋儿拉着窗帘，就特小一小缝儿，也是快中午才看见有个身影路过。”</p>
白鲟掐灭烟头，查看拷贝来的有关梁义的监控视频，问道：“最后你没暴露吧？”</p>
“没有，我刚不是说了冒充员工了？嘿你别说，我敲开门儿那间客房，里边儿那女的，啧，身材太辣了，穿的又少。她想留我啊，可惜我有事儿，不能留下。”</p>
“你不是冒充员工吗？她为什么留你？还有‘身材辣’是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的？”白鲟声音有些急切，听起来略感怒意。</p>
银鲨咂声：“对，就是这样，平常你多关心关心我。”</p>
“你说不说？”</p>
“得得得，别生气！”</p>
于是汇报忽然变成了解释。</p>
银鲨老老实实把冒充员工后的事儿都说了，一五一十，丝毫不敢保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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