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种选择（1/2）

人族正在朝着完全统一的路上前进。

千草所造成的威压让对方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直接选择了投降，至于之前周边几个没有参加战斗事不关己观望的隔壁小国在听闻这事儿后也不请自来，主动献出统治权，只求那传说中地域一样的灾祸不要降到头上来。

虽然要处理完所有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轻易完成的，好在大致走向几乎身披圣光, 朝着明亮宽敞的未来大路迈进。

就算对方不再反抗, 但要彻底交接统治权，并将曾经是敌方的势力完全掌控到自己手里来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更何况是好几个联合起来的数个小国家在同一时间需要接手就更加复杂。乔鑫忙到了多日都不曾露脸, 理智上确实知道那个道理, 觉得若是为了整个国家的话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感情上却没那么容易接纳, 再加上身体上的虚弱连带着精神也一同软弱下来, 让本就脸色苍白的千草看上去更加消瘦了。

中心城四处都洋溢着打了胜仗的喜悦，王族甚至展开了大型祭典举国同庆了整整三天三夜, 但跟那热情洋溢的氛围格格不入, 只能躺在房间内休息的千草除了心中涌起的一阵阵悲凉外再得不到其他东西，剧烈的反差一度让她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要不是每日都有王族的医生前来探病, 三餐会有固定的女佣准时送上, 千草甚至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已经在那个战场上送了命, 如今只不过是执念未尽的一缕亡魂。

“嗯……千草小姐今天又稍微精神了不少。”每日来为她看病的是一个看上去相当和蔼的中年女性，温柔地为她检查过后笑着道出了这样一句结论, “最开始您被带回来的时候还想着会怎么样呢, 竟然能恢复到这种程度真是太好了, 相信乔鑫殿下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觉得开心的。”

极其微小的关切，对于千草来讲都是非常值得感激的，更何况对方还提起了她最为牵挂的人，“嗯，也是多谢了您的照顾，这次一同归来的军队里听说也有很多受伤的士兵在，正是忙碌的时候还要特意抽空跑来看我，真麻烦您了柯芸姨。”

“哪里哪里，这是我的工作嘛。”摇摇头，叫做柯芸的女人表现得就仿佛是极其普通的长辈，发自内心地关心千草的状况。她身上从始至终都散发着非常柔和的治愈系气息，多半也是个能力不错的能力者。

“就算如此，您为我费心也是事实。”对于从未真正体验过亲情的千草来讲，这份关切极其令她享受。

听到这里，柯芸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疼惜，不由拉起千草的手紧紧握住，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开口，“你说你这么一个好孩子，怎么偏偏就要遭这种罪呢。”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千草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在对方认真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理解了她话中的另一番意思。多多少少有些狼狈竟然被她看了出来，但一想到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由她来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发现也不是不能理解。最后只能抿着嘴轻笑一声，认真地抬起头，“没事的，若是能成为乔鑫的力量，帮上他的忙，付出这点代价是没什么的，而且不过是这种程度……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吧。”

“你还这么小，身体就被毒元素损伤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柯芸握过来的手又收紧几分，“眼下就算还有继续回复的可能性，但……而且，你对自身能力的掌控性还没完全找回来吧？”

知道瞒不过她，索性也就不再纠结。千草点点头看向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抬到眼前做了一个握紧又松开的动作后道，“虽然后果预料到了，但没想过暴走后的副作用会这么强烈，也许是失算了吧。”

“再拖下去不是个办法的，如果不能保证在短时间内控制只会让你刚刚好转的身体更加糟糕。”柯芸的表情非常严肃，说话的口吻也深沉了很多。

她不是在故意吓千草，毕竟最了解她身体的莫过于本人。

看似已经开始好转的身体不过是单纯体力恢复造成的短时间效果，一旦放任无法控制的毒元素继续侵蚀下去，她可能又会一天天虚弱下去。

这些日子之所以会控制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状况之下，多半是因为——熄烛。

作为伴兽，他是另一个最了解千草此刻身体状况的存在，也是与千草联系最密切的人。

最开始什么都不懂就召唤了它，直到最近一段日子才渐渐明白伴兽的属性实际上是与召唤者相同或相互亲和的，毒咒师的数量虽然很少，但无一例外召唤出来的都是毒属性伴兽。可熄烛本性属水，大概作为所有元素中最为随性柔和的那一个，要说与毒属性能扯上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是因为具有强大包容性的水系，再加上伴兽与创造者这一层关系加成，那小小的身体为她承担了不少压力。

只是毒属性原本就是非常烈性的一种元素，与其他任何一种元素都不存在真正的相容性，就算是熄烛也不可能毫无影响。千草自然阻止过他，可遭不住现在她的身体和精神都非常脆弱，那小家伙偷偷动手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偶尔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身体突然轻松了不少，但那天熄烛的状况定然就会变得相当糟糕。

就在两天前，千草无意间在熄烛的皮肤上出现了淡淡的暗色纹路，虽然只是手臂上的小小一块儿却足以让她心惊，影响竟然蔓延得如此之快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当即千草便命令喝止熄烛不准在趁自己不注意做这种为她分担过量毒元素的事情了，小家伙只是一脸不服气一言不发，可对伴兽来讲，造物主的话是绝对的，想要反抗只会让他自己难受，应该会乖乖听话的吧。

结果却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熄烛竟然顶着违抗命令带来的副作用强行从千草那里继续共享了不少毒素，双方面的压力让他直接体力透支，睡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见到他那个模样，千草哪里还舍得让他多受苦，连忙解除了对他的限制，除了无奈又疼惜地叹息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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