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目标（1/2）

“……”

“……”

感受着房间内几乎窒息的空气, 柯白瑞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汤勺。虽说碗里刚刚做好的清汤散发着诱人食欲的香味儿，趁热喝是最好的，但任谁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之下，都没有办法愉快的享用美餐。

抬起眼, 看向端坐在自己对面本应同样在吃饭的炽宇, 直勾勾地就对上了眼睛。

这位繁忙的翼族之王连续一个星期左右没露面，之前就算出现在柯白瑞的面前, 也单纯是坐着发呆或者偶尔交谈两句, 像这样坐一起吃饭的情况还是头一遭。

只是现在看来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用餐, 毫不掩饰的目光中带着几丝说不清的复杂，看得出他根本就不打算回避, 但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既然注定要直面, 躲躲闪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还不如赶快说完, 放她好好去填饱肚子。

吸了一口气, 正要开口时，却没想到沉默的炽宇先将问题丢了过来, “你跟红枫说什么了？”

“红枫？”这么说来, 今天确实还没有看到那孩子, 一大清早代替她来的，就是一脸平静的炽宇, “没什么, 随便聊了聊而已。”

“随便聊聊？”

“恩, 翼族的现状，历史，还有她对你的担忧。”柯白瑞点着手指说着，“看她非常困扰，我这段日子又受了你们的照顾，就告诉了她一些我所知道的情报作为谢礼。”

“谢礼？”

“恩，怎么样，多多少少都起了点作用吧。”

柯白瑞的态度让炽宇平静的脸有了些许裂痕，他皱了一下眉头，那态度怎么看都是不满。

难道没有用？还是说起反作用了？

那不可能，从红枫那边的态度来看，翼族绷紧的神经却是因为她透露的情报而松缓了一些，空闲出来的人手分到其他地方去做事，让整体情况都在好转。红枫之所以更深地追问柯白瑞的经历，也是以之前所说的一切正确成立作为前提。

“你没必要那么做。”

“什么？”

“为了达到什么目的用自己做筹码，你不该做这种事。”

“这就是你不满的原因？”

“还有其他的？”

这回轮到柯白瑞皱眉了，一脸无法理解地瞪向坐在眼前的炽宇，“红枫老说我是奇怪大胆的人族，我倒觉得那句话更适合你，炽宇……你真是与众不同的翼族。”

“我本来就是混血，当然不一样。”

“……我不是说这个。”

“还有其他的？”

话题突然在奇怪的地方陷入死循环，柯白瑞默默将话收回口中叹了口气，打算放弃再绕弯子。曾经跟郑飞亦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对话宛若打太极，双方都可以若无其事地将绕着弯儿说话，大概因为是同一类人的缘故，点到为止的方式刚好能理解重点还不需要浪费口舌。只是眼前的炽宇明显是正相反的一类人，该说他一根筋还是懒得跟人咬文嚼字，能说的就直球打脸，不说的干脆闭嘴装哑巴，过分好懂反而让人不知要如何应对。

放平心态，柯白瑞重新抬起头，“这句话虽然我也说了很多次了，可能你已经听烦了，其实我也烦……但是我还是要说一遍，炽宇，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对这个最初三天两头就要唠叨一遍的疑问，炽宇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给出了相同的回答，“没有特别到需要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你眼下只要安静地养好身体。”

“不平等的交易太奇怪了，反而会让人不安。”

“这不是交易，只是我想要这么做罢了。”

“因为曾经我救过你，所以想要报答？可这次你也救了我，你来我往也算抵消，这段日子持续在接受你们的好意，我要做出相应的回应也是理所当然。”

“不只是报答……”说到这里，炽宇有些为难地瞥开眼睛，显而易见又提到了他并不想要直说的内容。只是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整理好心情重新看过来，“总之我做这些并不是要谋求你的帮助，你只要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过平静的生活就好了。”

语气坦诚，透彻的眼瞳中也看不到丝毫阴霾，坦坦荡荡的姿态让柯白瑞不止一次认知到，这位身居翼族最高位的青年是真的没有害她的心思。只是他所说的内容和实际上做的事情有着微妙的矛盾，柯白瑞看似过着悠闲无忧的生活，却没有真正的自由。

炽宇有意无意在限制着她的行动，并不打算让她离开这里。

“我确实在做我想做的事情。”稍稍触碰到了重点，柯白瑞交替了一下手的上下位置，平静地回应着，“那就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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