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替代（1/2）

不健康的淡绿色眼瞳比平日要暗淡不少,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厅内折射过来的暖色灯光所致，让其中又渗入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明黄色，脸色都有了不少生气。

早在进入内城之前的匆匆一瞥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儿，这样稍稍拉近距离后再看就能发觉，违和感是那般强烈, 甚至让柯白瑞怀疑眼前站着的青年真的跟之前是同一个人吗？

见柯白瑞还在愣神, 郑飞澜露出了更加焦躁的表情，抬手挑起柯白瑞的下巴, 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想要将某种执念般的感情顺着目光深深地刻印在大脑内, 破败的嗓子扯到极致低吼出明确的声音。

“记清楚你到底是属于谁的。”

“……”

“你可不是那种垃圾货色随随便便就可以拥有的。”

“……你到……底……”

“啧。”

好不容易从嗓子里挤出三个音，完整的疑问还没有道出口, 对方像是猛地回过神来, 并极其不爽地咋舌一声，不情不愿地又重新估测着什么一般重新打量了一遍柯白瑞后, 这才收回手, 大步迈开脚步离开了。

别独自留在长椅上的柯白瑞也失去了平日的游刃有余，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愤愤离去的背影, 某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在脑中慢慢成型。

握在手中的水晶酒杯因手掌略高的体温而失去了原本的冰凉, 连冬日夜晚的寒意都无法将其同化。杯中香槟残留的碳酸因为细微摇晃的动作不断散发进空气中, 与在柯白瑞身边浮动的毒元素混淆在一起。

将杯子放在旁边铺着洁白桌布的小桌上，收回的手轻轻按在了刚刚被抓住的肩膀, 柯白瑞的眉头越皱越紧。

独自在阳台上呆了一段时间后, 被叫走的郑飞亦总算回来了, 发现柯白瑞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的时候，立刻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用关切的口吻诉说着呵斥的话语，“白瑞，你生病还没有好，怎么坐在那种地方？”

没有刻意拔高声音，但在附近的其他人自然都听得见，几位上了年纪的夫人露出慈爱的目光低声笑着，越过那些杂七杂八的传闻，完全是欣喜着年轻一辈感情很好的温暖守护感。

“恩……这边比较清净。”一直都在愣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到底坐了多久，抬头看向郑飞亦，口吻有些迟疑地回应着。

再怎么装模作样，郑飞亦都意识到了柯白瑞的反应过于反常，惊讶地睁大眼睛走过来坐到旁边，稍微凑近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乔信之和郑飞澜来找过我……”像是铺垫一样将结论先说出口后，柯白瑞疑惑地收了声，不知道要怎么解说接下来的状况。

郑飞亦点点头，“想方设法把我支走，乔信之会来找你倒是预料之中……只是郑飞澜？他找你干什么？”

“正确来讲是他来把乔信之赶走了，算是帮了我的忙。”事实上确实如此，说受了他的帮助一点都不过分，只是做出这个行为的个体出了问题，柯白瑞抬眼看向郑飞亦，“你之前说他反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次那个低级火系纯妖来袭击后不久之后。”谈到这个话题，郑飞亦脸上平易近人的笑意虽然没有撤去，语气却严肃了不少，“你也知道那人一直对我没什么好态度，虽然表面上从不瓜葛，实际上背后暗自下手的情况实在不少。但是从那次偷袭之后，别说敌视地背后下套了，似乎他连房间都没出过几次，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还有其他反常的地方吗？”沉思一会儿后，柯白瑞继续反问，“比如他房间附近有什么细微的异动之类的……别说你没有派人去周围监视，我不信。”

被直接戳穿，郑飞亦也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理所当然地回应着，只是这次，他也稍稍有些疑惑，“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了，派去看着的人是个能力不算非常优秀的水系操控者，以他的感知来讲，不知为什么整个郑家水元素最重的地方，就是郑飞澜的房间附近了……我本身对其他元素的感知力就不强没太注意，只能怀疑他是不是在房间里又折腾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水元素！？”

“恩？是啊……白瑞知道什么？”

“……不。”

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压下心中的惊愕，下意识朝之前郑飞澜离开的方向再次看过去，理所当然的，从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是对于他当时太过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和话语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虽说这情况本身就非常说明了。

“大概。”虽然这话不能说的太确信，但眼下的状况，还是不要让郑飞亦因为无关紧要的问题分心比较好，稍作犹豫，柯白瑞终究还是明确地道出了口，“可以不用太担心那边。”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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