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登门（1/2）

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搬到郑飞亦那幽寂的单独小二楼后，生活变得更自在了。

原因尚且没有完全弄清，但郑飞澜确实是从不会主动跑过来挑衅找事儿；郑印的态度更是随他们两个人折腾，放心撒手不管了。少了两个需要刻意顾忌的对象，柯白瑞每天过的都相当悠闲。

负责照顾郑飞亦生活的下人似乎对这个和善的小少爷有着一定好感, 连带着对作为他将来“未婚妻”的柯白瑞也更加尽心尽力。时不时会不越界地开两句“两个人感情真好”的小玩笑, 温柔的眼神甚至让柯白瑞从里面看出了几分母性。

当然，这感想让郑飞亦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捧腹笑了好久, 直喊“白瑞你的脑回路简直太诡异了哈哈哈哈”, 柯白瑞绷着一张脸冷眼看过去, 真的很想发自内心地吼两句“这话才不想被你说。”

除了闲适之外，郑飞亦确实按照当初约定的那样, 很认真地指导柯白瑞关于符咒师的相关知识, 以及毒咒师本身的特性和注意事项。虽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随意且没什么大逻辑，可实际上照着做的话, 确实比柯白瑞单凭本能操控元素要更加顺利有效。

不出半个月的时间, 柯白瑞已经熟练掌握了大量低级符咒和几种杀伤力较强的高级符咒。随着对毒符咒掌控能力的提升，偶尔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奇妙咒文图案的频率不断增加。大部分情况都是模模糊糊的, 无法像之前的突发情况时看得那么清晰。每次柯白瑞都会找张纸在上面涂涂画画, 随着见到的次数增加不断完善, 多多少少开始成型了。

她当然也拿给郑飞亦看过，意料之中, 在对方的记忆中并不存在类似的符咒, 也不知道它到底会产生什么效果。如果这些都是来自于千草的赐福的话, 想要尝试都得小心谨慎，谁知道会不会引发什么巨大破坏力，无法操纵再暴走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郑飞亦跟柯白瑞打算订婚的消息，不出所料，在三天之内就被传遍了整个王城。

一个是曾经被柯家视为瘟疫因背上诡异命案被逐出家门的柯家大小姐，另一个是历史最悠久的毒咒师家族内却毫无天赋无法继承家业的郑家小少爷。关于两个人的传闻都不少，好听的不好听的凑合到一起如今也没有分辨的必要，总之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如果真的能走到一起去，或许还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郑印对此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既没有主动提出挑个合适的时间，正式给两个年轻人开个订婚仪式，但也没有否认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恋人般亲昵的关系。在跟其他大家族掌事者见面，闲聊时提起这事儿时，只是神秘地笑一笑，不咸不淡地道一句“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决定吧”。

那态度让周围人疑神疑鬼很少有人相信，但不少大家小姐在听说后暗自羡慕——身为一大家族的族长，竟然会这么开明任由孩子自主决定婚姻，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女佣将这事儿当杂谈说给柯白瑞听的时候，她眼前浮现起了郑印那看似随性却又精明的脸，摇摇头没有搭话。

开明？

或许没有比他再精明的老狐狸了。

入冬后，哪怕地理位置偏南的王城也开始寒冷起来。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雪，薄薄的在地上铺了一层干净的银白。据说这里很少会下大雪，零星落下几片雪花的状况还是挺常见的，能盖住地面已经算不容易了。

每次吃完早餐后，柯白瑞都习惯性在院子里转两圈透透气。在柯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被限制了行动，能自由自在四处走走不知不觉成了某种执念。但不愧是这么冷的天气总不能一直在外面乱转，随便走了两步就直接回到房间里安心看书。

“说来，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吧，看来浓度还是太高？”

双手抱着装着热腾腾奶茶的杯子取暖，柯白瑞抬眼看向窗外自言自语起来。

住到同一个地方后，他们便开始专心研究更好培养那颗络雪草的方式。直接用血浇灌看上去确实没有过于明显的坏处，但每次都要长时间昏睡实在有些头疼。

既然纯粹的血液不行，那稍微稀释一下又会如何？

柯白瑞提出这个想法后他们立刻开始了实验，在浓度不断稀释后，郑飞亦沉睡的时间确实在不断缩短，并且对络雪草的成长也有所帮助。只是连续几天的时间依旧得不偿失，起码也要控制在一天之内。

于是在昨天午后，柯白瑞又将血液用水稀释后浇灌了络雪草，没过一会儿郑飞亦就趴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刚刚柯白瑞还去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起来的征兆。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着这次尝试又失败了的同时，开始考虑起接下来要再增加多少水分才合适。

端详着一直放在柯白瑞房间窗台上的那一小盆络雪草，不仅已经完全褪去了枯黄，又多生了几片叶子，最上面探出娇嫩的新芽，散发着勃勃生机。

熄烛说过它是很难开花的，不过照这个势头养下去的，情况还算乐观。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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