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毫无天赋（1/2）

“哈哈哈, 看来你这几天过得有点不太好？”郑飞亦靠在椅子上摆弄着手中厚重的古书，笑眯眯地搭话道，颇有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意思。

“到底拜谁所赐？”意识到内心的烦躁已经影响到了行为，柯白瑞捏了捏鼻梁调整好情绪，不咸不淡地搭话, “你倒是过得挺悠闲。”

郑飞亦闻言摇晃了两下靠着的摇椅, 将整个人往椅子内更深地陷进去几分，“有吃有喝有事可做, 最近发生了不少趣事都能让我找个乐子, 偶尔还可以像这样跟你聊聊天, 我当然过得很好，不能再好了。今天准备的点心味道很不错哦, 你也尝尝。”

看着他那份无忧无虑的样子, 柯白瑞自顾自拿起桌边的点心咬了一口，甜而不腻且松软的口感让人很自然就会心情舒畅, 至于它里面还混着少量毒素似乎都可以忽视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存在。

将一小块点心吞下后, 总算将心头淤积的烦躁减缓了些许，并重新打量起眼前悠闲看书的少年来。

最初只觉得郑家人除了性格过于特立独行外, 都还算井水不犯河水地生活着, 比柯家死要脸面活受罪, 天天盯着看不惯的人还要挂得满面笑容暗地讽刺要好太多。可随着呆在这个家的时间慢慢延长，柯白瑞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无论再怎么冷漠, 一个大家族对于存续的问题也绝对是相当重视的, 那么对继承人的培养自然是一族内重中之重的, 更何况郑家人的体质这么特殊。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听，但在对于气息极其敏感的柯白瑞眼中，数量本就不多的本家人各个带着浓烈的死气，仿佛一个不注意就要一命呜呼。

前些日子，无意间遇到了郑飞澜的妹妹……也就是上一任族长夫人生下的第二个孩子。二十岁出头的青春年华，却几乎感觉不到活人该有的生气。柯白瑞也不过是远远望到了——那骨瘦如柴的郑家大小姐眼中没有光芒污浊一片，身边要是没有两个下人扶着，估计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得倾倒。

那人大概活不过明年了。

柯白瑞皱着眉，笃定了这个突兀的想法。

虽然暂时还没见过跟郑飞亦同一个母亲的兄长，但到底什么模样，多多少少也都能预料到了。郑家下一代接班人一个个都是这幅模样不说，一家上下似乎对此都没有任何危机感，连点对策都不想，还在照样日日进行这种疯狂自伤以毒攻毒的手段。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不出郑印到底要将族长的位置到底交给谁，更没见到类似教师的人物出现在郑家。

柯白瑞跟郑飞亦的交流算是多了，因为天天被郑飞澜阴魂不散地纠缠，烦到暴躁的柯白瑞算是跑到郑飞亦这边来稍微避个难，却没想到只要呆在这里，郑飞澜竟然真的不再找过来了。不知者到底算不算是迫于无奈，柯白瑞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交代在郑飞亦的小二楼内。

不只是郑飞澜不来，这么大个小二楼除了郑飞亦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据说上到整理书籍下到打扫卫生全都是在固定时间找一两个熟悉的女佣来处理，只有在他有特殊需要的时候，才会叫其他下人来帮个忙，办完事后立刻就把人轰走了。

郑飞亦做的事情就两样——愉快地摆弄一楼栽种的花花草草；窝在二楼最内侧这个小书房内看书。

书籍内容大部分都是毒草鉴别，炼药学，历史杂学和郑家内部的毒符咒集。

在柯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状况，所有拥有天赋的孩子除了接受能力方面的教育外，还要学习各类书面知识和礼仪作法，被柯泰恒寄予厚望的柯尚辉更是从五六岁开始就有两三个老师天天围着他转。

再看看眼前这位靠在摇椅上晃腿的郑飞亦，就算他不需要继承郑家，这是不是也……

“恩？”察觉到了柯白瑞的视线，对方再次转过头来，“我脸上有什么吗？”

见郑飞亦真的抬手摸了两把自己的脸，柯白瑞摇摇头将视线放在自己手中的那本传记上，“没有，只是觉得你每天很悠闲啊。”

“是吗？其实我手头有不少事情呢，每天都忙得不行。”郑飞亦对这个评论相当惊讶，并不认同地反驳着。

“……恩，是啊，忙的不行。”总觉得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是无法交流的，柯白瑞也不多深问，打算继续专心看书。

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小念趴在脚边打盹儿，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受了伤的恢复阶段，它却像突然进入了生长期似的，身体几乎每天都在变长。看着如今少说也有半米长的小念已经没办法轻易盘在手臂上了，柯白瑞开始怀疑如果没办法缠在手上，以后要怎么带它行动。任由这小家伙在旁边跟着爬的话，真的不会吓到外人么？

而被突然提问的郑飞亦却没再投入到手中的书上去，而是交替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柯白瑞和小念后，突兀地开了口，“呐，白瑞，我们出去玩吧？”

“啊？”莫名其妙抬起头，柯白瑞没能立刻理解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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