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对，都是我。”（1/2）
“唔……呜呜……我、我确实……确实是听到了……是白瑞姐姐给了尚辉弟弟一张威力很强的毒符咒……”
少女整个身体都缩在门口墙角边, 视线微微抬起又立刻垂下去，在发觉到柯白瑞微微偏过脸来看她时惊恐地抖着肩膀，宛若见到了妖魔鬼怪。
柯尚琪本就长得娇小可人，平日里表现的弱气易欺在柯家人看来尽是不成大器的模样，现在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这小姑娘平日里绝对是被柯白瑞欺负多了, 竟然连对视都没办法做到, 平日背地里到底遭到了怎样的对待。别看外人传柯家大小姐被送到偏僻小村子里去多年，没有受到什么教育听着挺可怜, 这才回来了不到一年, 竟然已经让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都如此惧怕了。
“尚琪, 你确定？”
这次开口的是柯泰罗，她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 看向自己亲女儿的目光也没有丝毫波动, 单纯是一副教育严格母亲的样子。
“说话可是要认真点，这可是关系到族长家两个孩子声誉的问题, 让我知道你瞎说话了, 也绝对饶不了你。”
在柯家地位算是第二的女强人声音铿锵有力，严明公正的样子直接表态就算是自己的女儿, 做错事也绝对不会姑息。可稍作考虑就知道, 这位向来跟柯泰恒不对付的人连这种时候都嘴下不留情, 直接将目标固定在了“族长家”的头上，连轻轻瞥向旁侧的眼神都隐藏着些许幸灾乐祸。
快瞧瞧你, 当上族长了又能如何, 无论从哪个女人肚子里滚出来的孩子都一个德行, 天赋好是好，但除了会给族内增添是非还会什么？
“泰罗姐，慎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默默无闻的楚菲在这时突然开了口，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非常单纯地陈述着事实，“出人命了自然要有说法，在场其他家族孩子也说了确实是尚辉在丢出符咒后出的事，这些我也不会否定。但现实到底如何也要问过所有人调查清楚再下定论。到时候是不是要请仲法局介入和判决，那也要出事双方家族的意思，直接就定论在两个孩子身上，未免太武断了。”
“……你说的也对，那就继续问吧。”被当面反驳，柯泰罗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再多嘴，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下坐姿，将目光落回了柯尚琪身上，“尚琪，说吧，你是怎么看见的？”
名字点到了自己头上，柯尚琪将脸压得更低，稍微往前迈了一步，却不敢多与柯白瑞接近，“今，今天跟其他家族的孩子约好一起交流下符咒相关的问题，想着既然尚辉弟弟也要去，顺路就叫着他一起去，我、我自己一个人有点不安。去找的时候发现他不在房间，而是从白瑞姐姐那边听到了声音。在门口就，就听到……”
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柯尚琪突然有些胆怯地收住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呼吸了几次后才又继续道，“听到尚辉弟弟在抱怨郑家那位下人太无礼，白瑞姐姐就提议用毒符咒稍微教训他一下吧，就给了尚辉弟弟一张符咒。我，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房间里确实可以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我，我应该……”中途，柯尚琪像是终于撑不住一样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我应该早点说的，尚辉弟弟大概也不是非常清楚毒符咒的威力，如果我提醒一下的话，或者跟族长先商量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请，请原谅我……呜呜……”
像是竭尽全力忍耐后突然爆发，少女压抑着不稳的情绪大哭起来，看那样子是真的在悲伤懊悔自己太过胆怯而没能说出口才造成如此惨剧，嘴里一直念叨着歉意和悔恨，完全没有指责任何其他人，却无形中将最严重的罪孽丢到了那对姐弟身上。
从刚刚一直低头压抑着的柯尚辉在对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突然暴起，转头猛地冲了出去，一把揪住个头比他高了不少的柯尚琪，不顾对方那可怜无辜到像兔子般哭得梨花带雨，失声吼了出去。
“你还要不要脸！！！血口喷人也要有个限度，最初提出要白瑞姐用符咒教训一下的不是你吗！白瑞姐那用餐巾纸随便用手指点了两下的破符咒上连一点元素波动都感受不到！脑袋是出门被砸了还是怎么的能感觉出危险的！你一个治愈系的能这么清晰地感知到那么丁点毒元素吗！！你说啊！！！”
不顾柯尚辉突然暴走一样的吼叫，柯泰恒立刻皱起眉，“尚辉，你刚才不是一直说没收到任何东西吗！谁教你说谎的？”
“父亲！白瑞姐给我的那个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餐巾纸，上面附着了一点毒元素而已，我保证谁看都知道那东西只能引起点元素波动对人体完全无害啊！”柯尚辉声嘶力竭地反驳，瞳孔收缩闪动着，焦躁到无所适从，“为什么你就不信我！”
在旁边一直看着的齐族长叹了口气，“已经叫人调查过那周围了，并没有元素紊乱的现象出现，也就是说除了柯小少爷所用的那张符咒外，没有其他人出手的痕迹……当然，至于那位郑家下人身上本身带没带什么危险的东西，我们就无法确认了……”他将目光看向坐在最边上满脸老态的男人，“郑族长，您觉得……？”
明明死的是自家下人，可郑家族长却从刚才开始便化身成为单纯看热闹的外人，脸上带着他人无法理解的笑意，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下走向，尤其是看向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柯白瑞，笑得更开心了，“我家对下人向来束缚性不强，也没兴趣偷窥别人隐私，至于他们自己身上有什么私人物品，这就不清楚了。”
这一句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这位一家之长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只是将这滩污水搅得更加浑浊。
“一个佣人一个月能有多少薪水，他哪来的财力和渠道买到那么强力的毒符咒？”冷笑一声，柯泰罗又开了腔，颇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要不再叫人赶快好好地重新调查一下，抓紧时间没准还能抓到外人下手的蛛丝马迹。”
“柯泰罗长老，您这是想要说我齐家人办事有问题么？”这句话让齐族长也不悦起来，“当然，您要是真的觉得有问题，现在立刻去请仲法局的专业人员调查自然没问题。”
“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家里的孩子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是遗憾且惋惜的，只是现实就得接受不是么。”柯泰罗轻易地回了一句歉意，又将目光落到了柯泰恒身上，含沙射影的意思毫不遮掩，“要不让人现在去大小姐的房间里看看，里面有没有用来画符咒的用具，齐家应该是没有准备那种东西才对，我们家这次出门也没带。如果真的没有，咱们也不能错怪大小姐是不是，毕竟事情本来就出在小少爷身上。”
“够了！”柯泰恒又是以拍扶手，狠狠瞪了柯泰罗一眼，视线转回直接固定在了柯白瑞身上，这次的口吻容不得否决，“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承认！？你弟弟对你百般回护你就这么对他？还是说真要让人去你房间里翻出点什么，你才肯承认自己做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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