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贱招(2/2)
程东浩说:“那我还用不用喂猪了?”
李笑颜说:“不用了。”
程东浩说:“如果我想喂,会不会病的更严重?”
李笑颜说:“倒是不会。”
程东浩说:“那我还喂。”
李笑颜说:“好吧。”
程东浩说:“你先挂。”
李笑颜说:“让你先。”
程东浩说:“听话。”
李笑颜挂断了。
(5)
当你想见一个人的时候,总也见不着;
当你不想见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又会象走马灯一样一个劲儿的在眼前转。
连着碰见龙启辰两天,李笑颜吓的连食堂都不敢进了。
绕个大弯儿,去机械学院的食堂,在那里有个性的邹应明和耳光小姐卢明惠。
李笑颜认为有熟人的地方还是比没有熟人的地方有意思,她不是贱,她是贱招。
邹应明吃的总是相当讲究:
菜是菜,饭是饭,决不会把菜和饭搅在一起;
吃一口饭,夹一口菜。
两个菜,一荤:
糖醋排骨;
一素:西芹炒香干儿;
还有一道汤:黑芝麻香菇西红柿蛋勾芡浓汤。
卢明惠本来是青青芷芊西点屋股东,她要是讲究起来,那简直是十七世纪的法国贵族。
这两个人在一起吃东西,即使在食堂这种小天地里也能少而精到令人发指。
李笑颜测算好安全距离以后,端着自己的番茄蛋盖饭坐了下来:
对着邹应明的面,卢明惠的背。
邹应明看了她一眼,卢明惠回了头,李笑颜冲着她友好的一呲牙。
卢明惠站了起来,李笑颜心里胆怯,但是没动地方,嘟着嘴冲她吻了一下,笑着看她。
(6)
这是李笑颜的经验:
如果让她知道你想,她就不让你想;
如果让她知道你要,她就不让你要。
这就是利益对立的人所谓的: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
李笑颜越来越感觉这是一句完整体现人性的至理名言,尤其是这两年跟诸多女人打交道得来的血的教训。
李笑颜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且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露出怕的痕迹。
一定要有十足的勇气,不惧一切。
对付同性的女人,尤其要有这种大无畏的勇气。
卢明惠看出李笑颜无疑是想挑事,显然有备而来。
莫非有十足的把握?
不知道有什么伎俩。
卢明惠只是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坐了下去。
邹应明似乎没看见一样,低头吃他的饭,完全没有注意两个女人这剑拔弩张的一刻。
李笑颜笑了一下,厚颜无耻的看着邹应明,一边吃,一边看。
(7)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李笑颜早上出门打球的时候还是薄羊绒套头衫,罩一身运动服。
凡上场打球的人都是轻薄衣裳,没有穿的厚敦敦的。
李笑颜跑到球场,三个男人穿的厚敦敦的,站在球场外看。
相较往常多了一种奇怪的气氛,显然不是打球的人,也不是晨炼的人。
如果说专门是来看打球的,这大冬天黑咕隆咚、寒气逼人,谁能有这个兴趣?
李笑颜不觉多看了两眼。
一个男人回了头,另两个男人也回了头,都看着李笑颜。
路灯下看不清楚,李笑颜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也没太在意,拍着球转了个身,进了球场。
这三个男人正是章鱼三兄弟。
天气越来越寒冷,章鱼岛的海风嗖嗖的刮。
船没有走,海员们白天就在附近海面上打鱼,捞上来直接在船上冷冻了。
姑娘们在船上做饭,洗衣服。
晚上所有人都在船上宿,夜夜灯火笙歌。
过了一个月,三章鱼穆雁鸣说:“我后天有场早就定好的比赛,我得回去一趟,这个比赛没我不行,他们都不行。”
二章鱼谢峻说:“咱们的工程已经有点模样了,这嗖嗖的风刀太刮脸,砌石头的水泥都拌不开了,抗凝剂也不顶事,不行就先停停吧。”
钟泯仁说:“勉强干了几天,也实在是不行了,停就停吧,等二月份再干。”
(8)
谢峻说:“说停就停,赶回去看小穆比赛。
再吃一顿大餐,船上的饭我都吃腻了,上岸来一顿印度菜,这帮小妞儿的手艺不行,老鸥又太糙,都跟喂猪的一个水准。”
钟泯仁说:“不要挑剔我的厨师。”
谢峻说:“唉,再在这个屁股大的地方转悠我会疯的。”
钟泯仁说:“小穆,你想李笑颜吗?”
穆雁鸣说:“不想。”
谢峻说:“昨天我还听你在梦里喊她的名字:
笑颜,笑颜,你是我今生挚爱。”
穆雁鸣说:“胡扯。”
谢峻笑道:“嘴里挑人家不是处女,性格又差,又不善解人意,傻二一个,心里不知道有多疼。”
钟泯仁说:“看完小穆比赛,咱们就去郑州看李笑颜。”
谢峻说:“不如你自己去,或者你和小穆,反正我对她其实没兴趣。”
钟泯仁说:“那怎么成?我对她又不了解,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对路,还指望你给抹稀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