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2）
“祈恒君？女娲遗落在人间的蛋吗？”
苏荡想到‘令’底下，他庞大的骸骨，点头：“嗯，我见到他了。”
裕延露出笑：“原来传言是真的。”
“小白蛇不想被女娲牵制，就趁着女娲补天的时候，跟着蛋来到了人间。至于你说的那个砻，应该是永生门的守门人。”
“他像十三四岁的少年，但他告诉我，他七十多岁了。”
火已经渐渐变小，大胡子喝了点酒，开始对着夜空唱起曲儿来。徐长青起身，不小心踩了大胡子放在脚边的酒壶，蹦嘎一声裂开后，大胡子对着他脸打了一拳。原本就有些醉的徐长青此时便是两眼一闭，后脑勺对着地面直直倒了下去。
“会找到答案的。”裕延说完，火堆里的最后一道亮光熄灭。
幸好裕延备了马车，一群人才能在夜里赶去汝阳城。大胡子和徐长青两人醉晕过去了，被龙黑叠在一起挤在角落里相拥入眠，而苏荡和裕延舒舒服服地坐在另一边，靠着休息。
等他们到汝阳城时，发现汝阳城已经差不多成为了空城。门口的尸体尚未清理，马车经过时，全是尸体腐臭的气味。
周桑昨夜被大胡子和徐长青当成小玩具似的抢着抱，睡梦里还被勒得一身疲惫，本来是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的，那腐臭味一传来，他便清醒了。
苏荡掀开帘子，看到外面一堆腐败尸体，道：“汝阳城没人了吗？这么多尸体怎么没人清理？”
裕延从怀里拿出药，倒出一颗吃下去后，又给苏荡。
“擎天父子已被我召回临安。”
“汝阳城呢？”
“废城。”
苏荡心一惊，道：“城里的百姓呢？”
“已安排逃离。”
马车往里走，果然大街上是一片寂寥，只剩一两个人在街边走动，见他们马车轱辘而过，停下张望。
“城里还有人。”
裕延闭着眼休息：“已经下令撤城，他们不走，我也没办法。”
听他颇有些无情的话语，苏荡一时难以言语。
刚准备从街道往问天庙宇拐，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裕延睁开眼，龙黑来到帘子边道：“殿下，是完颜两兄妹。”
裕延没说话，苏荡却好奇地掀起了帘子。帘子刚掀起，完颜樱樱和完颜恭城便走了过来，巧不巧地跟苏荡对上了眼。
完颜樱樱狠狠地瞪了苏荡一眼，裕延一眼瞟到，淡淡唤了一声“龙黑”，龙黑连带龙白五人便将两人团团围住。
完颜樱樱一脸害怕地往完颜恭城身后躲，完颜恭城往前一步，彻底将妹妹护在身后。
“把东西留下来。”
“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有。”完颜樱樱道。
裕延曲手敲了敲马车上的茶桌，一下一下的，像带着某种韵律。
“不拿出来我们可就抢了。”
裕延话刚落，完颜樱樱便要逃，龙黑哪儿给她这个机会，飞快追过去后一手抓住她肩膀，直直往前一拽。完颜恭城见妹妹被擒，想上前相救，被另一侧的龙白和龙灰拦住了。
龙白嘻嘻一笑：“听说秃鹰族的鹰爪手很是厉害呢，就是不知道跟我们的比起来，谁更厉害些。”
完颜恭城向来傲气得很，周围全是阿谀奉承的人，哪里受得了这般挑衅，也不管完颜樱樱如今受制，朝龙白和龙灰而去。
另一侧的完颜樱樱正要使出暗针，被龙黑抓着胳膊轻轻一扭，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分离的声音传来，完颜樱樱的左右两边肩膀突然垂了下去。她发现她抬不起手了。
“你要干什么？！”完颜樱樱惊恐道。
完颜恭城见完颜樱樱两只手臂被卸了骨，瞬间就气急攻心，他想速战速决，可龙白和龙灰哪儿给他这机会，在他即将突破两人的围攻时，龙白和龙灰又追了过去。完颜恭城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脸都青了。
完颜樱樱见她哥被捉弄，当下就不敢嘴硬了，她急道：“我把东西给你，你放了我哥。”
裕延笑了，“你没有资格谈条件，要么你哥死，东西你拿着，要么……”
“好好，我给你！”完颜樱樱豁出去了，急嚷着。
龙黑把她左臂接上，完颜樱樱察觉手能动了，正想偷袭，被龙黑眼疾手快地抓着手往后一翻，她疼得立马哀嚎起来。
“我给我给。”
“没那么多机会了。”裕延说着，龙黑捏住完颜樱樱的脖子微微收拢。完颜樱樱手摸到腰间的小袋子，朝龙黑扔去，龙黑一手接住东西，另一只手松开对她的禁锢。
完颜樱樱趁此逃走，龙黑想去追，被裕延叫住了。
“去问天庙宇，那里很快撑不住了。”裕延说着，此时地面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
完颜恭城也在几人朝问天庙宇方向望去的瞬间逃脱了。
“是雨凝。”苏荡说。
徐长青果然对雨凝怀有很大的执念，虽然依旧睡得昏沉，只是两耳听到“雨凝”两字，便开始强撑着睁眼。
龙黑把从完颜樱樱那儿抢回的东西交给裕延，那是一块黑色的桃木坞，上面画了只眼睛，外面是个八卦图。
“这是什么？”苏荡问，
“雨凝的封印之一。”裕延说完，将东西往徐长青脑门一扔，徐长青彻底醒了，快手把东西接住，看清那上面的东西时，两眼瞬间清明。
“喝酒误事！”他拍了下大腿道，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跳下了马车。龙黑驾着马车追过去。
只见原先被掩盖住的裂缝再次裂开，像一条巨大的地狱裂痕，周边的房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塌。裂缝越来越大了，仿佛什么东西将地表撕开了两半。
徐长青刚到裂缝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国师突然出现。他手中的剑朝徐长青一挥，徐长青手中的桃木坞封印瞬间掉入了深渊般的裂痕里。
此时大地正在剧烈抖动，犹如沉睡苏醒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