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有来有去，无有不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叉想告诉她什么？
“姐姐你快过来看，这边也有标记——咦？可是这个标记不能变成水哎。”小胖子摸了摸树上刻着的标记，搓了搓手指，反复看了看，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招呼了束荒过来。
束荒闻声迈步朝小胖子走过去，抬头看了看树上的刻印——
只见上面画着一群小人儿，就是那种最简单的火柴人，为首的一个一手拿着一个圆鼓隆冬的东西，一手耍着剑，然后上面有个箭头七拐八弯的……
束荒：“……”
为什么要用这种绝然的方式？难道她遇到了假书生……
“姐姐，我们是不是碰上了鬼画符啊，我感觉这附近凉飕飕的……”小胖子警惕地四下打量着，有些害怕地抱住胖胖的自己搓了搓胳膊躲在束荒的身后。
束荒一脸嫌弃地将他扒拉来开：“你身上一身的泥还敢往我身上凑，活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不对，信不信我一胳膊抡死你？”
小胖子：“……”
两人相互扶持着在山林间小心翼翼地穿梭，山间泥滑，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因此小胖子不得不时常扶一扶束荒，免得她没了手做支撑后一个不留神滑倒摔下去。
二人人一路走着，虽然慢但是没有停歇，便也没用多久的时间便找到了柳岑藏身的山洞。
两人行至洞前，便见有两个守门的站在洞口，见到束荒和小胖子后连忙上前查看。
“你们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问道。
束荒不禁感叹这柳岑御人之术真是牛逼得不行，这才多长时间，就把这群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这是书生？这是后生吧，后生可畏啊。
束荒一边感叹自己老了，一边向守门解释两人的来历和目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润清醇的嗓音，像大雨落后树上新抽的芽儿，清新醉人；又像风雨过后山涧沉稳的水，潺潺温柔——
“孙二牛，让他们进去吧，自己人。”
束荒回过头，柳岑似乎是刚探了路回来，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许多，鞋子上也沾了许些泥土。他低头，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剑上沾着的草屑，细密纤长的睫毛因为沾了水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厚重，柔和的湿发有几缕沾在了脸上，衬得他原本温润寡淡的模样多了几分妖丽。
“哎，是，柳大人。”孙二牛恭恭敬敬地笑着应下，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对束荒两个人说道，“进去吧。”
“大哥，里面有吃的吗？”小胖子显然是饿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开口问道，果然招来了孙二牛的嫌弃，孙二牛抬头看向柳岑，似乎是在等他的意思。
柳岑没有说话，眼睛却看向了束荒，接着目光下移落在了束荒包得像两个棒槌似的手上——原本干净的白棉布，此时已脏得不成样子了，上面还渗出了不少血迹，让她看起来颇为狼狈。
柳岑点点头，转头看向孙二牛道：“我带这位公子去给他拿些干粮，你带着这位姑娘去找你娘，让她帮这位姑娘处理一下伤口。”
说罢他便不再看两人一眼，双手背后垂眸迈步进了山洞里。
束荒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这次的柳岑跟上回的柳岑不一样。
怎么这么冷淡，他以前可不是酱紫的……
不过转而一想束荒也就释然了，这种狼子野心的男人，在没有露出真面目前，都挺温柔善解人意的，列如那个背叛了她的死鸟喜鹊……到底是她不够好还是满足不了他，居然弃魔从仙，让父神险些灭了她的魔界。
“姑娘，姑娘！”束荒回过神来，见小胖子已经率先跟着柳岑屁颠屁颠地进去了，她抬头看向孙二牛，孙二牛对她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我娘。”
洞里孙二牛的娘正在缝补衣物，这是个和其它老妇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女人，一样的两鬓霜白，一样的消瘦贫寒，也一样的有使不完的力气。这样的女人似乎永远弱小，永远那么微不足道，却也永远都有着忙不完的事情。你或许会觉得她弱小得可有可无，但她却总是前前后后地非常繁忙，一刻也不闲着。
孙二牛叫了声娘，老妇人抬起头，目光先落在了孙二牛的脸上，笑逐颜开：“轮班回来了？你这衣服我就快补好了，一会儿穿上吧。”
孙二牛应了一声，似是对于老妇人的殷勤有些不耐烦，伸手指了指束荒说道：“娘，柳大人让你给她处理一下伤口，我还要轮班，先走了。”
老妇人听了神色一顿，见孙二牛已经离开，便转而看向束荒，偷偷打量了一眼，和蔼笑道：“过来坐下吧。”
束荒依言在她旁边坐下，老妇人收起针线衣物，朝她伸出手来说道：“我们家以前是药农，虽然不懂什么高明的医术，但是处理一些跌打扭伤还是可以的。”
束荒没有说话，将手伸了过去。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对方年纪这么大了，她可不觉得自己说话多好听，万一气嗑屁了……她怕柳岑会报复她，毕竟作为一个领导人怎么能不护短呢，她自己就是个出了名的护短狂魔。
“姑娘怎么伤得这么重？是刚刚过去的那场火灾吗？”正在拆棉布的老妇人看着层层渗透出来的血，有些不安地皱起了眉，“你这个泡了水，如果是烧伤的话，伤口应该会……很麻烦。”烂掉的话，老妇人还是没说出口。
“怎么伤的？”老妇人又问了一遍。
束荒没有说话。
老妇人摊开脏兮兮的棉布，顿时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啊，这……”
“我自己来吧，你有刀吗？”束荒有些不耐烦地收回手，抬头问她。
“我，哦，有……”老妇人从一旁拿出一把小巧的裁衣刀，在火上燎了一下递给了束荒，自己有些心惊肉跳地往旁边挪了挪。
“姑娘……你，用不用我帮忙啊……”
“不用。”
她用牙咬着刀柄，麻利地处理着伤口，显然有了一次的经验之后，这次动作更加娴熟，但是却依旧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老妇人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了，她上前，这次她拦住了束荒：“我来吧。”
束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行吗？”
老妇人有些发虚地看了一眼束荒可怖的伤口，坚定地点点头：“对不起姑娘，我刚才只是被吓到了，让我来吧，你现在不方便。”
束荒想了想，索性点点头，老妇人接过刀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眼睛一眨不眨地帮她处理起了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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