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1/2）

将茶杯放好，柳灵到对面的房间点了一根香，待香燃了一分钟后，柳灵才返回房间，“李修禹，李修禹。”

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柳灵手一张，手心多了颗黑色药丸，将药塞李修禹嘴里，等药融化后，柳灵抱着他出了门。

今晚的月色挺好，不用点灯也能看清路，柳灵一手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将李修禹放在角落的草堆上，柳灵手一张，手心又出现了一个瓶子，将瓶子里的液体缓缓倒出，柳灵收了瓶子出门。

李修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他不安的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小灵，小灵，李叔。”

叫嚷了几声却没人回应，耳边却仿佛响起动物的哼叫声，李修禹疯狂的扭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身体好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黑暗将他的感官放大，不能控制的身体让他只能被动的忍受恐惧，他慌张的喊着，“来人，来人，有没有人，小灵，李叔，瑞哥儿。”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鼻尖萦绕着臭味，李修禹隐约有些熟悉感，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他的大喊大叫吵醒了这里其它生物，猪哼哼唧唧不耐烦的踏着脚，不远处的鸡也“咯咯哒”的叫着到处扑腾，这声音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如惊雷般刺激着李修禹的心脏。

恐怖的回忆在这一刻重返，李修禹的双眼猛的睁大，白眼球里慢慢爬上鲜红的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过了几秒后，他开始发生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柳灵，柳灵，放我出去。”

李修禹绝望的喊叫着，猪更大声音的哼唧着，仿佛以此来威胁扰它好眠的叫嚷声，鸡更是被惊的四处乱窜，甚至踩上了他的身体，在他身上跑动，李修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要咬舌自尽，以此脱离恐怖的黑暗与恐惧，可是他一动不能动，他能感受到身体每一部分的存在，却不能支配它们。

半个小时后，他的叫嚷声微弱下来，一直坐在门外拨弄金手指的柳灵才提着灯笼缓缓推开门，脏兮兮的房间味道确实不好闻，可惜柳灵不得不将门关好，顺着低沉的哭喊声过去，一直哭叫着的人仿佛被惊吓到停止了声音。

“李修禹。”

听到她的声音，李修禹就像窒息已久的人突然可以呼吸了一般猛的大口吸气，“咳，咳咳咳。”柳灵蹲下来轻轻拍打着他，然后温柔的抚摸，帮他顺气。

李修禹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蜷在柳灵怀里声嘶力竭的用力咳嗽，她的声音和身上的味道此时像是救赎，李修禹仿佛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满眼绝处逢生的喜悦和希望，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痛苦和委屈就侵袭了他的内心，让他忍不住鼻子一酸，却又忍住了没有嚎啕大哭。

柳灵低喃一声，“不乖的孩子要受惩罚啊。”同时她的手轻轻晃动，李修禹失去力气倒在她怀里，她轻轻将他放回地面，而后出门，不久后，屋里又传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这次过了一个小时柳灵才再次进入，这次李修禹仿佛宣泄完内心的痛苦和委屈般抱着她嚎啕大哭，温柔的回抱住怀里瑟瑟发抖的李修禹，柳灵手轻轻拍抚他的后背，然后安抚的亲吻他的头顶和额角，李修禹哭得更大声了，手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抱住她，面对嚎啕大哭的李修禹，柳灵安慰着他，“好了，乖孩子，不哭了。”

明明上一秒，她还是温柔宠溺的安慰他，叫他乖孩子，可是下一刻，柳灵狠狠推开他，任由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让你不要哭了。”

受到惊吓的李修禹硬生生止住了哭泣，吸了两下鼻子，柳灵往他身边移了两步，李修禹恐惧的挣扎着后退。

柳灵轻叹口气，抚摸他的脸颊，“乖孩子，不要哭了。”

李修禹还在抽泣着，她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转而表情狠厉的说，“我说叫你闭嘴不要哭了，不要让我一直哄着你，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更加没有耐心哄坏孩子。”柳灵收起自己恐怖的表情，温和的说：“不要哭了，好不好？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惩罚哦。”

李修禹被她的变脸吓得不知所措，只有慌忙的点头，柳灵的手再次轻轻晃动。

这次过了两个小时，柳灵再次推门而入，走到李修禹身边，见到的是一个被打碎了心里防线，崩溃绝望的李修禹，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见草堆中的排泄物，他的眼神空洞，不知道沉浸到了哪个世界，柳灵知道自己过分了，当初他被关了几天都不曾这么狼狈过。

按住他因见到她而惊恐不断下压的头，柳灵毫不在意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抱歉，很害怕是吗？”

李修禹楞楞的看着她，她的眼里满是愧疚与心疼，她在，心疼他？好像一直被委屈的孩子，李修禹喉咙一紧，鼻子发酸，“我好怕。”

明明伤害他的人就是她，可是在他心里，好像除了她，他竟然没有任何人可以求救，“我好怕，你抱抱我好吗，你亲亲我，我是乖孩子，我很乖的，我会很乖的。”

柳灵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看着她，“安静。”

李修禹瞬间安静下来，柳灵满意的亲亲他的额头，“乖孩子。”他扬起满足的微笑，如幼童般纯真明媚。

柳灵再次晃动手，这一次，她将他抱了出去，用早就准备好的热水仔细给他洗了个澡，然后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柳灵这才叹口气开始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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