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无泪（1/2）

紫天雷中，无数紫雷从天而降，天枢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直面前方的白面男子，只觉惆怅。

“感觉如何？”黄泉双手环胸，从天而降的紫雷还未近身便已消散。

“能见到‘自己’，感觉还不错。”天枢祭笑道，又有一道紫雷击中他的身体，一瞬间的麻痹后就是钻心的疼痛来袭，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你太弱了。”黄泉也道，在对付麒麟兽时，原本的计划是让许令和安楠重伤，再由天枢祭全力出手。当然这个全力指的是非人类力量，很容易暴露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是啊，太弱了，已经吃过一次亏，所以这回是不是该给‘自己’来点特殊关照？”

“从这里一步一步走进去。”

“不怕我被劈死？”天枢祭扬眉，这都好几天了，连边都没见到，而且越往里走雷电越强。

“你是本尊的转世体，继承了本尊一半的神识，就算身体湮灭，只要神识不散，本尊随时能将你的身体复原。”

“你这么虐待‘自己’，是不是真像那个疯女人说的一样，心理变态？”

“是与不是难道你不清楚？”

“我放弃了灭世，为什么你还放不下？”天枢祭抚了抚衣角，他们各自持有一半神识，分享着对方的记忆与感受，天枢祭能清楚的感觉到黄泉的想法。

“不是早就说好了，她爱上你，本尊便不灭世。”黄泉在他前面，为他指路。

“一旦墨儿知道我就是你，你觉得她还会爱吗？”

“这与约定无关，还有五年。她若没能爱上你，本尊便让她灭世，倘若她在此间被人类所杀，本尊便让这天地都未她殉葬！”

天枢祭轻叹，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你说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时至今日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只要她还在就不晚。”

黄泉没有接话，只是一味向前，沉默了好些时间天枢祭才继续开口，“未来如何？”

“不会自己看？”

“自然看见了，问问你感觉如何？”

“记忆相通，感同身受，你问本尊感觉如何？”

“有你口诉总比我独自感悟来的好，有个声音在耳旁也就没那么难熬了！”天枢祭和黄泉虽是同根，却有不同的想法，但数之不尽的孤独却是不变的。

“混乱不堪，不应存世。”

“是啊，战争，掠夺，杀戮，永无止尽！”天枢祭承受着紫雷穿体，因为身体的痛处声音都在发颤。“所以，你会如疯女人的愿，即便灭世也会捏造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没有灵力的世界，也是止不住的杀戮。”

“不过发展的还算有趣。”天枢祭勾起嘴角，“怎么不带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回来，那个手机就不错，千里万里也能相见。”

“灵犀石也能做到。”

“话虽如此，但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坐到心意相通？”

“所以人类永远不能为神，他们太过低下！舍不掉贪念、欲望。”

“月……为何要创造人类呢？”再次落下的紫雷连续击中，天枢祭身形一偏，险些撞到在地。

“为什么......”

黄泉恍然，眼前浮现出一个久违的画面。少女一身白衣长裙，头戴花环，长发垂落腰间，双手捧着两个泥人，对他轻笑。

他已经不记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是在何处发生，唯有那张笑脸被深深刻在回忆之中，挥之不去。

“又在想她了？”天枢祭明知故问，心意相通的他们怎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本尊忘了，月为何要创造出人类，为何会死去......”黄泉扶着额头，为什么会忘记？因为时间吗？还是因为孤独的太久了......

“为什么.......不愿意回到本尊身边......”黄泉自言自语，满脑子都是那个白女少女的身影，她的笑，她的眼，怎么散不去。

“忘了没什么不好。”天枢祭道，他能确切感受到黄泉的思念，如痴如狂。

“月......”黄泉伸手，指尖触碰到空气，没有熟悉的温度、触感，她不在了......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黄泉突然大笑起来，收回手覆盖住双眼，略微仰头，努力平复着情绪，强行回归现实。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即便为神也难以抑制思念这种情绪，一个名字，一场回忆，足矣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去陪她吧，趁现在。”天枢祭停了下来，黄泉也转身面向他，“别忘了留一点神识，一个人......太孤独了。”

黄泉没有说话，身旁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白面的男子，和黄泉拥有相同的身形和气息，一个黄泉出现，另一个黄泉却在原地消失了。

黄泉走后一道巨型紫雷从天而降，却并没有落在天枢祭身上，而是在他身旁不远。

紫罗笙收了翅膀向天枢祭走来，手里抱着熟睡的鸮灸，瞥了一眼黄泉，道，“你们这么玩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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