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无泪(1/2)
敕劫错愕,天枢祭所言不无道理,可心中郁结任然难解,“可我杀的是至亲,长辈。”
“为何?”
“他们知晓了我溪氏一族的身份,设诛魔阵杀我。”
“结果被你反杀?”
“嗯。”
“胜者为王,败者身死,这世间本就如此,又何须纠结。”
“话虽如此,但心中任有亏欠。”
“如此,我倒有一个问题问你。”
“?”
“关于青竹妖藤的来历,你听得多少?”
“虽在梦中,也都清楚。”
“青竹妖藤盛极一时,杀人无数,可是为恶?”
“自然如此。”
“然世间本无妖藤,只有叶蔓,开的是红花,缠的是庭院。若非灭门,妖藤不现,便无杀戮,可对?”
“是。”
“至亲被害,自身惨死,化作怨恨,不明事理,无人超度,他可有错?”
敕劫不答,青竹死前不过幼儿,如何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论对错实在难述。
“人类不问缘由一心诛杀,引妖藤泛滥,杀戮更多,是对是错?”
“为民除害,初心不曾有错。”
“所以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对错,在我看来,墨儿伤人只为自保,理应如此。就像你对安楠所为想法相同,安家对他的亏欠确该偿还,至于谁对谁错,皆看结果如何。若他胜,自然是为母报仇,倘若他败,便是六亲不认咎由自取。”
“当年,溪氏盛极一时,落败之后被世人唾弃,也不过如此。”天枢祭看着眼前的流星划过,落入镜湖,语气平和,“今时今日,溪氏重现,若能力挽狂澜,超越冽家,自然能为正义。”
“你?为什么不恨溪氏?”敕劫问道,即便是至亲之人也对她厌恶至极,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才好。
“恨?我恨溪氏作何?”天枢祭一笑,“溪氏一脉自七万年前灭族之后便消失灭迹,于我于天机阁都无纠葛。”
“可溪氏毕竟是黄泉血脉,邪神之子。”
“我说了,若能超越冽家,即为正义。”
“你很奇怪。”敕劫侧目看他,虽然家族门派国家四起,守护一方自立为王,但东云冽家无疑是各方势力拥护的最高王者,无人敢侵,天枢祭竟然会说让溪氏超越冽家。
“这难道不是溪氏摆脱灭族的最好方法?”
“话虽如此又谈何容易,况且,天机阁不是预言溪氏会灭世吗?人类怎么可能会让溪氏成神?”
“不过是一个预言天机,毁了就好。”天枢祭说的云淡风轻,就如猎杀一只小兽那般简单。
“预言天机是天机阁的命脉所在,一旦毁去,天机阁必定大损。”
“天机阁这些年势力发展还不错,即便没有预言天机依然能凌驾十势之上。况且,就算天机阁一落千丈,不还有魅宫吗?”天枢祭一笑,与她对视,“墨儿总不会置我于不顾吧?”
“你可想好了?愿与溪氏同生死共存亡?”
“墨儿又忘了,我说过,溪氏于我于天机阁都无关紧要。”天枢祭伸手覆上她的脸颊,拇指描绘着她的唇,“我要的,是你。”
敕劫别过脸去,躲开天枢祭亲昵的举止,“喜欢一个人会甘愿放弃一切东西吗?包括天机阁的荣耀,身为天机阁少主的权势。”
“墨儿说的不对,在我眼里天机阁并非荣耀,少主的身份对我而言也并不过如此。”
“天机阁乃三大家之一,少主的身份更是高贵无比,为何在你眼中这般无关轻重。”
“追求不同。”
“那你想要什么?”
“你!”
“......”敕劫并非这个意思,无奈又道,“再此之前,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一日过一日罢了。”
“你真的很奇怪。”
“哪里奇怪?”
“不管什么人,身处何位,都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至宝,或权利,为了守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拼尽全力,甚至不折手段。”
“人性如此,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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